驚蟄2021｜與時並進　打小人都電子化　鵝頸橋阿姑疫下幫客打病毒

今日（5日）是驚蟄，銅鑼灣鵝頸橋下如常被香燭煙火燻得煙霧瀰漫，一下下清脆利落的「啪」、「啪」聲響徹橋底。每年的這一天，是一班「打小人」婆婆最忙的日子，每次向客人收個數十元，用老舊的鞋底替他們出力打仇人、打政治人物，或是作普通祈福消災。
在這裏擺檔已近十年的融姑是其中之一，「特別在今次疫情，有啲人嚟到要打病毒，等啲病痛唔好侵入香港。」自13歲起入行「出道」，她平日除了出外替人看風水，幾近年中無休地都會開檔，但除了在鵝頸橋下，網上都可見到她的蹤影，幫世界各地的人直播打小人。連打小人都可以電子化，她說，是與時並進。
攝影：余睿菁

疫情之下，鵝頸橋底的婆婆多年來首次戴上口罩打小人，「係呀好唔習慣，希望疫情快啲過，成個香港都慘呀。」50多歲的融姑，自稱是鵝頸橋的「打手」，笑指不會打人，但近日就連病毒都打。她指，受疫情影響生意大跌三分之二，為了多接「柯打」，近日只好在攤檔留久一點，最遲的一晚去到凌晨二時。

別看婆婆「手起鞋落」，以為打小人十分輕易，實則功架、力氣缺一不可。融姑自小已在內地跟師傅學算命、學打小人、學茅山術，到13歲出道。到後來她與丈夫結婚後便來到香港，最先在朗豪坊一帶替人算命，其後搬了來鵝頸橋。在此面對三岔路口、打小人最佳的「三煞位」，融姑卻指一年365日見着人來人往，生活得很開心，「見到好多新鮮事物，見到大家有時打完小人覺得好高興，我咪又覺得好高興。」

同行如敵國　「打小人」行家也明爭暗鬥

融姑指，透過打小人能替人消災解難，解決眼前的恩怨和問題，令她的工作十分快樂，亦與熟客建立感情。不過談到與其他檔主的關係，她則笑說：「同行就一定如敵國啦。」訪問期間旁邊的檔主曾要求記者連她也一併採訪，可見其明爭暗鬥，不過融姑似已見慣不怪；又坦言即使面對靈異事件也是處變不驚，「我茅山派出身，梗係唔驚。」

一手打小人　一手直播拍片

平日來幫襯融姑的客人，除了香港人以外，更有來自英、美、日本等地的遊客，她亦於前年開始發展「網上打小人」，先後開設Facebook專頁、Youtube頻道，近期更開始了在微博打小人，「之前因為好多人同我講，叫我做下微博啦，我哋喺內地想嚟幫襯你，但今年疫情冇得嚟。」在接單後，融姑會一手如常打小人，另一隻手則拿着電話拍片，以直播或事後傳片的形式讓客人看到，「有啲人問我點解咁叻識得搞上網，我話唔係我叻，係大家需要，係大家叻至真。」 她又笑指，實則的生意金額和客人數目有多少，是「商業秘密」。

「佛家教我哋，當有人傷害你時，你可以選擇走開；但走開咗佢仲繼續嚟，你就一定要反抗，搵啲嘢同佢對抗。」

打小人是保護自己的行為

驚蟄時節天氣回暖，蟄伏冬眠的生物被驚動甦醒，民間習慣在此日「打小人」，除了用上「五寶紙」、「消災符」，亦有一男一女的「小人紙」、用紙繪製的白老虎，「佛家教我哋，當有人傷害你時，你可以選擇走開；但走開咗佢仲繼續嚟，你就一定要反抗，搵啲嘢同佢對抗。」

融姑說，打小人並非要詛咒別人，只算是保護自己的行為，她希望，這個民間傳統能一直承傳和保留下去，「都係香港特色，而且嚟講幫到大家，又可以減輕政府負擔。」她表示，一班婆婆可靠打小人幫補收入，「你諗下我哋呢啲婆婆可以做得啲乜，打下小人廢事拎綜援啦，你話係咪？做到做唔到就拎生果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