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說的秘密】同志的壓抑心聲 化成衣物晾晒在陽光下

撰文:麥佩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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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至今日,香港仍有不少同志面對社交壓力,未敢公開出櫃、向親友坦白性取向。Rex是其中一人,他有感自己和身邊朋友的抑鬱,想到一個辦法,讓秘密或心聲曝露在陽光之下。
兩星期前,他和朋友開始在網上收集同志相關的「秘密」,再將「秘密」用手書寫或繪畫在衣物上。上星期日(9月25日),同志平權活動Pink Dot中,他們故意挑一個陽光最燦爛的位置展示作品,讓衣服替他們在大庭廣眾下口沒遮攔一番。

「小衫說」活動將「秘密」印製在衣物上展出。(李孫彤攝)
遊人用心閱讀。(李孫彤攝)

讓同志成為主角

「0.1的生活」是一個Facebook專頁,於去年5月成立,一年多來不時撰文出post,分享同志的故事。而故事內容五花八門,有關於同志子女與父母關係的、有直白性慾歡愉的、有被標籤面對歧視的⋯⋯專頁負責人之一Raymond表示,他們重視這些故事,是希望讓同志成為主角。「這是一個渠道,讓社會大眾了解同志的心聲與情況更多,而能保護有壓力的同志不用公開身份,以免被標籤。」傳承此概念,他們希望將這些故事化作實體,於是萌生了「小衫說」活動:於網上匿名收集「秘密」,將收到的文字設計成圖像,親手書寫或繪畫在衣物上。

Raymond表示,他們在專頁上僅招募了2星期,已收到80個秘密,「除了數量比預計的要多,質素亦出乎意料的好」。過去一星期,「0.1的生活」及友好組織「elements義工組」的成員合力,選取其中30個秘密,用工餘時間將之印製在衣物上。「我們用電腦設計及製模,但堅持用人手繪畫,更有質感。」該30件衣物中,不時可見「出界」或「化開」痕跡,過程中他們亦因寫錯字而扔掉不少作品,「但不完美才是缺憾美啊」。而未及製成衣物的其他「秘密」,將可能繼續在組織Facebook專頁上、或以其他方式發佈。

前人如John在美國讀書時所面對的社會歧視,何以來到今天似乎仍不能好好解決?今年Pink Dot,有人在網上收集其他人的匿名同志愛情心事,將那些不能說的秘密寫在白色衣服上。(李孫彤攝)
(李孫彤攝)
遊人可即場將回應寫下及扣在衣物上。(李孫彤攝)

陽光下的陰影

適逢一年一度的同志平權活動「Pink Dot」於剛過去的星期日舉行,他們將這30件作品於活動中展出,還挑了一個陽光最猛烈的露天位置,「我們希望將整件事陽光化」。

然而,Raymond還是拒絕以正面出鏡,坦言父母均未知其同志身份。「elements義工組」的成員Rex的情況亦相近,他身邊有很多基督教徒朋友,其父親仍未知道自己的性取向。他有時會逃避出席一些社交場合,因不知怎開口向親友交代自己的生活。

Rex及Raymond因自身經歷,及與身邊同伴都面對類似的壓抑,因此想出此渠道讓大家宣洩一下。然而回到正常生活中、面對親友時,他們的壓抑仍像陽光下的陰影。

以下是「小衫說」部份「秘密」節錄:

媽媽: 那年我分手了,崩潰了,你以為我跟兄弟吵架; 分手後,他再找我,我以為會復合; 雖然沒有,但他陪了我一天,心情好了點。 重遇那天,他說是您叫他找我。 Love you
囡囡,你剪掉了十多年的頭髮,衣櫃亦多了一些緊繃的衣物,我就明白你往後的路不容易走。
12歲已不是處,做過小鴨卻依然找不到如何在圈子中站穩住腳。還有誰來觸碰我一下?
16歲時有一個夢想,好想去日本做男優拍GV,成為最多產嘅外來男優。
我係一個鍾意睇男同志成人電影既基督徒,阿門。
有市民「一家大細」出席Pink Dot。(李孫彤攝)
Pink Dot會場上特別多外國人。(李孫彤攝)
有團體以唱歌支持同志平權。溫柔的力量會有多大?如果不同性向的人能夠互相了解,也許黃耀明的名曲《禁色》有天會成真:「願某地方,不需將愛傷害」。(李孫彤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