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親密 有時孤獨 相愛的人原來可以睡得像跳雙人舞
撰文:余婉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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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地利攝影師Paul Schneggenburger的攝影項目《Sleep of the Beloved》,是他的畢業作品,拍攝一對對戀人一晚睡姿。就好像平時,他們睡在自己房間的床上,慢慢入夢。不過床單換了攝影師預備的黑布,房裡點上蠟燭光,設置在天花板的攝影機長時間曝光六個鐘。睡夢中的二人,就好像在黑暗中漫舞,對稱的身體變了萬花筒,而疊起的身體好似騰雲駕霧。
睡覺只顧發夢,人沒有情緒和關係,動作都是無意識,但一個夜晚輪流轉身,又依偎,身體背對縮起、扭曲,或者肉體疊來疊去。戀人們睡著時動作有時親密,有時孤獨。長時間曝光,時間濃縮後,睡姿有個流程,翻左翻右,由內向外,主動又變被動,戀人好似用身體聊天。有時分不到手手腳腳屬於你定我,靜止的臉好似沒有呼吸,隱約有種不安。而關係像夢遊。
Paul Schneggenburger採用類似靜態的表演藝術,1963年Andy Warhol也用過同一種方法,攝錄詩人John Giorno五個半小時的睡眠。兩人唯一不同,Andy Warhol強調睡眠是幾乎沒有動作的日常經驗,Paul Schneggenburger反而捕捉睡眠中突如其來的動作,因為動作暗示了戀人的無意識的互動和交流。Paul Schneggenburger形容,這是一種舞蹈,曝光了被攝者隱藏的關係。攝影師已拍攝近八十對戀人或夫婦,計劃仍進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