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王雙駿早年陪負評麥浚龍用作品說話 更曾做過何家勁經理人

撰文:鄧穎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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訪問上集,王雙駿(Carl叔叔)分享了他與謝霆鋒合作的軼事,今集《一首歌的故事》讓我們了解他更多。Band仔出身的Carl叔叔21歲入行做監製,一生基本上冇轉過工,但原來做監製前他曾擔任過經理人。你或許以為,他大概是「湊」一些歌手吧?但他卻說:「我負責嘅Artiste係何家勁。」令人震驚!
不過亦是這個經理人經驗,令Carl叔叔更懂得照顧藝人的需要。講到初出道的麥浚龍(Juno)形象差,被批「二世祖」等等,Carl叔叔坦言,當年幫他做歌有想過以「洗底」為目標,早在04年做歌時,Carl叔叔已陪Juno用作品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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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雙駿與何家勁看似大纜都扯唔埋,但他竟做過對方經理人,他講出來也覺得難以置信。(潘樂文、麥超億攝)

從信差到唱片監製 最感激恩師杜自持

Carl叔叔讀男拔被踢出校,卻發現自己對音樂有濃厚興趣,流連唱片舖又夾Band,踏足社會第一份工,就去了藝能製作有限公司做信差,亦開啟了幸運之門。他說:「間公司又好好喎,知道我玩音樂,話我哋開唱片部,你有冇興趣過嚟,中間轉轉折折,我唔係第一下就應承,我第二下先應承,就開始咗做唱片嘅生涯。」他多次重複自己真的很幸運,認識了很多大師,倫永亮、顧嘉煇等等,最大恩師必定是杜自持,「我一入行就跟佢做劉德華唱片,喺佢身上學咗好多嘢,亦因為佢先識到好多人。我唔係科班出身,好多嘢都係入咗行先學,無論係人哋主動教你定係你喺側邊望,一路都學到好多嘢。我自己又好鍾意,所以做吓做吓,碌吓碌下就到而家。」

問到可覺得香港人聽歌只側重歌詞,編曲常常被人忽略,Carl叔叔卻謙卑表示:「冇所謂,近年已經好啲,我會再勤力啲令到呢樣嘢再多人認識。」又認為情況可以理解,始終每個人上學都會學睇字,所以歌詞對他們而言是熟悉語言,卻不是每個人都有學音樂,比如聽到長笛聲都不知道是什麼樂器。(潘樂文、麥超億攝)

任何家勁經理人 為日後做監製照顧藝人打定底

在藝能那段時間,Carl叔叔除了信差,還做過經理人,他說出來也有點不可置信的樣子,「經理人公司,我竟然做經理人公司!(嗰時幫邊個做經理人?)我負責嘅Artiste係何家勁,其中一個比較大家認識嘅人,問你怕未!展昭喎!」聽起來實在大纜都扯唔埋,不過那一年經驗雖然與做歌無關,他卻認為完全沒有白過,除了每日都有藝人上公司請食下午茶之外,他更比一般人更認識到何謂藝人,「對於我之後做監製好有幫助,你要合作嗰啲係藝人嚟㗎嘛,你知道佢哋面對緊咩壓力、生活係點樣,有啲咩要照顧佢哋同就佢哋。」

估唔到王雙駿做過何家勁經理人,他更說笑:「問你怕未!展昭喎!」(微博:何家勁)

幫麥浚龍度身訂造《怪物小王子》 擺脫二世祖負評

其中一位被他照顧到的,還有麥浚龍(Juno),Carl叔叔形容:「佢好細個我已經識佢,我識佢已經16歲。呢個就有少少湊仔Feel……又唔係仔,似係一個細佬咁。」Juno近年的形象如藝術家般,執導演筒拍《殭屍》大獲好評,一隻又一隻概念大碟,藝術成分高又有想法,但有留意千禧年代樂壇的樂迷都知道,初出道的Juno形象很負面,樣貌被抨擊,更有指他買Fans、二世祖等。大約出道1、2年左右,唱片公司找Carl叔叔幫Juno做歌,還戰戰兢兢問他會否介意,Carl叔叔卻大方地回應:「我做咩要介意?」

王雙駿說與謝霆鋒的相處沒有湊仔Feel,但與Juno反而有,始終他認識Juno時,對方才16歲,像個弟弟一樣。(資料圖片/葉志明攝)

在他的角度看來,很多評價對Juno都是不公平的,他的出身不是由他選擇,他一出世就擁有這些東西,不過當時Carl叔叔就建議說:「當年已經用作品說話㗎喇,我話不如咁啦,你收埋自己先,完全唔好喺大家面前出現啦,我哋用一段時間做好啲音樂,做好我哋嘅作品,你仲後生,OK嘅!」那時在曲、詞全部都未有的時候,歌名是最早敲定的,Carl叔叔已決心要幫Juno做首《怪物小王子》,「當時坊間對佢嘅評價係又唔靚仔、又二世祖,所以係《怪物小王子》。」雖然歌曲最終迴響不大,但至少讓雙方建立了默契、信任,亦讓Carl叔叔更認識到,Juno絕不是坊間所講的二世祖,「佢唔係啲人諗,以為佢一定對好多嘢好不屑,唔係㗎,佢好『地』(貼地)。」

收錄在《Proto》的《怪物小王子》,歌名源自以前的一套卡通片,親自作曲、編曲、監製的Carl叔叔認為很適合形容當年的Juno,節錄幾句歌詞:「天生三手三腳非我想 怎麼扭轉你的印象 怪怪王子還有理想請見諒」

《雌雄同體》、《成魔之路》用作品說話 洗底成功

而去到較多人認識的作品,大概是05年《Otherside》大碟內的《雌雄同體》,更奪得了當年的「叱叱」歌曲獎。馮穎琪創作這首歌時,原本屬意女歌手演唱,不過無人問津,自言硬頸的Carl叔叔卻決心要把歌留起,然後他跟Juno說:「我話不如你試吓唱呢首歌,但係你要唱呢個Key喎,女仔Key喎,佢個人就係咁,佢好順利話『好啊』,佢唔會問。我話我諗到一個做法,總之會令到你點解唱呢個Key係make sense嘅!」配上了周耀輝的詞,Juno同時以高八度、低八度去演繹出女聲和男聲,帶出「雌雄同體」的主題,令歌曲成績甚好,往後這個組合也愈來愈大膽去試不同的玩法。

Carl叔叔認為Juno從來也不是什麼囂張二世祖,認識過後更覺他謙虛、貼地、有想法,只是初出道時不敢表達自己,任人擺布才帶來了負面形象。(潘樂文、麥超億攝)
《Otherside》、《雌雄同體》的成功,令曾被負評的麥浚龍,漸漸懂得表達自己的想法和創作意念,往後的多張大碟開始劍走偏鋒,殺出一條新血路。
《雌雄同體》為Juno帶來「叱咤」獎,他在台上痛哭,表示903一直提醒他用心、用耳仔做音樂,更多謝父母:「每次我俾人鬧,佢哋都係最傷心。」證明早年的負評確實對他構成傷害。(電視截圖)

比如打後的《Chapel of Dawn》、《The Album》,每張都有不同的個性和理念,Juno的創作之路逐漸被打開,Carl叔叔認為是因為他放開了,「其實嗰個一路都係佢,佢從來都好多Idea,不過可能以前冇咁大膽去講出嚟,以前冇信心嘅時候就收埋收埋,到熟咗開始講多啲。」近年Juno確實身體力行「用作品說話」,當問到最初Carl叔叔是否以「幫他洗底」為己任,他坦承:「最開頭我係咁諗嘅,但係做做吓我覺得唔使喇,唔使專登喇。」他指初期的Juno只是十幾歲的小朋友、任人擺布,有人叫他怎樣怎樣做,他亦不會拒絕,到後來開始成熟,有了信心才夠膽表達自己,「將自己攞返出嚟,成件事就啱㗎喇,做返自己就OK㗎喇,你慢慢做落去就會成形㗎喇。所以之後我哋已經唔使諗點樣洗底,冇,洗咗喇,都只係諗點樣發揚光大。」

Carl叔叔坦言最初確實想幫Juno洗底,不過當他開始做回自己,他便發覺根本已不需要洗底,已不知不覺間用作品說話了。(潘樂文、麥超億攝)
《Chapel of Dawn》大碟有《成魔之路》、《亥時出世》、《第三身》等歌曲,是Carl叔叔引以為傲的一隻碟,黃偉文用歌詞聯手創作出「人魔惡鬥」概念,團隊飛去匈牙利錄歌,他至今都會形容這是一隻很有性格的大碟。
黃偉文包辦《Chapel of Dawn》全部作品歌詞,更曾公開各首作品的手稿,Carl叔叔在訪問中亦說:「做完呢隻碟,我覺得阿Y真係……佢諗緊咩啊?完全係好厲害,Somehow嗰隻碟其中一個性格就係因為啲歌詞,令佢好立體咁呈現出嚟。」(Instagram:concertyy)
《勇悍.17》、《困獸.28》、《暴烈.34》收錄於《The Album》,循序漸進說出「董折」及「浦銘心」的完整故事,Carl叔叔說自己真的當電影配樂般去做,「如果要講做得最開心嘅,呢個系列一定係頭嗰幾個!」(Instagram:kaytse)

否認視音樂會為作品展:係敘舊嘅場合

而3月9日舉行的《Hats On》音樂會,Juno都是演出單位之一,另外還有謝霆鋒、柳應廷(Jer)、李駿傑(Jeremy)、吳林峰、& The Duo Band,不過Carl叔叔糾正說這並不是作品展,反而視之為一個敘舊場合,他在唱片業已經32年,所合作的歌手橫跨幾個世代,而他最珍惜的,正正就是與各人的關係,「好多都唔係齋工作上嘅關係,唔係我做首歌或者做隻碟畀你,跟住就拜拜,好多都係慢慢培養咗一個朋友甚至乎更加Close嘅關係,係夥伴嘅關係。」

音樂會之所以叫《Hats On》,因為Carl叔叔多年的「招牌」戴帽造型,而他所收藏的帽,許多都記載住不同的故事與經歷。(潘樂文、麥超億攝)
Carl叔叔旨在透過今次音樂會與合作過的歌手好友敍舊。(潘樂文、麥超億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