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國榮丨榮迷三兄弟鍾愛Leslie39年 過萬菲林相成追憶:睇相會喊

撰文:程嵐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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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4月1日,20年前香港一顆巨星殞落,張國榮在那年的愚人節與我們開了一個不好笑的玩笑,他在文華東方酒店的24樓一躍而下,終年46歲。

今年是張國榮離逝20周年,但在很多「榮迷」心目中,哥哥就像沒有離開過一樣。仇氏三兄弟James(三哥)、Edward(四哥)和John(五弟)自發在尖沙嘴重慶站舉辦「Salute Leslie 想你哥哥20年光影集」圖片珍藏展,向偶像致敬。

「Salute Leslie想你哥哥20年光影集」展覽將於3 月27日至4 月10日在尖沙嘴重慶站舉行。 (facebook圖片)
James(右一)因為呢個幾吋高髮被取笑,即獲哥哥厚待,有機會一齊去哥哥御用髮型師Herman剪髮。(受訪者提供)
如果有朋友問起你哋80年代香港歌星裡面有邊幾個?你哋係咁意提下我已經好夠!
1989年張國榮告別樂壇演唱會

這番說話,成為三兄弟舉辦影展的最大原動力,希望大家繼續記住,並讓更多人認識--張國榮。

80年代的香港樂壇,百花齊放,三兄弟不約而同喜歡同一位偶像,他們深信與哥哥相識是一種「緣份」。五弟John因為看到Leslie《風繼續吹》大碟封面,被一張俊俏的臉吸引,16歲加入歌迷會。因為爸爸是攝影師(在影樓專拍家庭照),John進入歌迷會後便被委派拍攝歌迷會活動,後來因為John要負責其他崗位,兩位哥哥都曾經幫忙拍攝,讓三兄弟有更多機會與偶像近距離接觸;到後來Edward和John成為娛樂版攝影記者,拍攝偶像也變成工作的一部份,令哥哥對他們印象加深。

追隨Leslie的19年間(1984-2003年),三兄弟粗略估計為偶像拍攝超過數萬張菲林相,你一言我一語,但還是算不清:「嗰個年代冇數碼機,我哋每次去(演唱會)都攞十筒?廿幾卅筒菲林,真係計唔到!當你好鍾意一個藝人,好想影到佢最靚,哥哥左邊面同右邊面都咁靚,一出台就係保證,每個角度都咁靚仔!」1997年Leslie宣布復出開演唱會,James和John更去紅館通宵排隊買飛,足足排了28小時,James說:「好似一次過買咗10場,死都要買到飛!」

三兄弟與哥哥有好多珍貴回憶,曾跟哥哥到淺水灣酒店餐廳聚會,一人一碟印尼炒飯。(葉志明攝)
三兄弟還推出光影集,為封底相片嗌過幾次交。(葉志明攝)

圖片珍藏展外,三兄弟還製作了一本精美的光影集,籌備過程嗌過好幾次交,當中封底相片最具爭論性。原來Edward好喜歡《大熱》不霸的長髮造型,但John就覺得另一張哥哥在舞台向樂迷揮手道別的黑白照片更有意思,John說:「其實我睇相時夜晚都會喊......諗番起好多哥哥嘅回憶。」

五弟John含淚向Leslie作最後告別

2003年出殯當天,是John最後一次「見」到哥哥,懷著悲傷心情為哥哥拍攝最後一張相片。John一度眼濕濕哽咽說:「記得當年我做報館,我係自發去影(出殯),因為我想為哥哥做一個致敬,因為同佢影咗咁多年相,最後呢張,好悲傷,想作為最後致敬。當日個C1出殯新聞,我要求編輯用我嗰張相落番我個名。」

哥哥的離世,對榮迷打擊很大,原來4月1日更是Edward的生日。當天他正慶祝生日時接到噩耗,直言「難以置信」。不過,Edward深信緣份,「我覺得呢樣係我哋幾兄弟同哥哥嘅緣份,所以先有動力搞今次影展。哥哥嘅做人態度影響咗我哋好多,佢嘅人生哲理會銘記於心。」

人最緊要嘅就係你懂得去愛人之外 最緊要嘅係你識得欣賞你自己
2000年《 熱.情》演唱會--張國榮唱《我》前一番話
無論隔左幾耐都好唔捨得哥哥。(視覺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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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弟John--最愛模仿哥哥「鴨尾頭」

John 13歲開始喜歡哥哥,問到最愛是甚麼?他不假思索回合:「姣、靚、型、串!」John讀書時已很愛模仿Leslie,「最經典係側面鴨尾頭,個個同學都有偶像,左邊鍾意譚詠麟,右邊鍾意Danny(陳百強),成日鬧交,但Leslie係最多女仔鍾意,至今地位無人可以取代。」

加入張國榮歌迷會後,16歲第一次近距離見到偶像真人,心情興奮得難以形容,「歌迷會叫我上《歡樂今宵》同哥哥玩個遊戲,細個梗係膽粗粗去啦,最記得哥哥自己設計遊戲,有兩個箱,一個裝清水,一個裝墨汁,掂到墨汁就贏,結果我僥幸攞冠軍,之後見面佢都叫我『墨汁仔』,再之後叫我『阿仔』。」當年禮物有一套黑膠碟外,哥哥還送了第一次演唱會戴過的心口針給他,John珍藏至今。

John憶起最後送別哥哥,不禁哽咽眼濕濕。(葉志明攝)
John上《EYT》玩遊戲贏咗,獲Leslie送贈95年演唱會上戴過嘅心口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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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James--難忘與哥哥一齊剪髮

雖然不是張國榮歌迷會會員,但每次John未能分身為Leslie的活動擔任大會攝影師,James都會義不容辭幫忙。86年的「Stand up party」,哥哥攬住梅姐(梅艷芳)唱《冰山大火》中「他他他燒滾我 I'm on fire」獲五弟激讚:「捕捉到呢個moment好難得!」還有一張多重角度的Leslie亦是他得意之作:「呢張相我送過畀Leslie,佢話『幾得意喎,我好鍾意呢張相』」。

貴為歌迷會的義務攝影師,仇氏三兄弟有次獲邀參與歌迷會的慰勞宴,當天哥哥以電髮造型出席,歌迷會幹事覺得電髮造型不太好看,剛好James高聳入雲的造型也被取笑,James笑著回憶往事:「佢細細聲同我講『笑我哋個頭,等我哋去整番個靚頭先,遲啲約你』。」過後當然覺得哥哥只是說說而已,怎料一星期後收到哥哥來電,「佢約我幾點幾點去邊度剪頭髮,我以為自己耳仔有問題,點知真係!我去到哥哥御用髮型師Herman嗰度剪頭髮,睇個英文水牌最平都800蚊,但我身上只有200蚊,即刻打畀細佬(John)救命,到埋單時哥哥話『畀咗錢嘞,儍架咩?』。」哥哥的暖心行動,講得出做得到,確實難能可貴。

James 當年曾因為髮set得太高被取笑,反而得到一次與哥哥一齊剪頭髮經驗,畢生難忘。(影集截圖)
Leslie跟當年嘅御用髮型師Herman合照。(ig@hermanlaw)

四哥Edward--自製Leslie周邊產品

Edward 任職娛樂攝影記者期間,經常有機會採訪哥哥;有年哥哥搬入加多利山,Edward在門外等候便見過哥哥親切一面,「記得哥哥好風騷,着住涼鞋、攞住鎖匙走出門口,仲攬住相熟記者傾偈,對人無得頂!」

哥哥離世後,Edward對哥哥的愛有增無減,曾親手製作figure、繪畫畫作向偶像致敬。「好鍾意哥哥嘅經典電影,《阿飛正傳》睇過無數次,好多畫面喺個腦裏面,好想創作一幅畫。戲中哥哥經典鏡頭係對住塊鏡好自戀嘅造型,我喺作室畫咗3個月,因為畫技耐冇操,經朋友指導下完成作品。」另外,還會將哥哥融入自己的生活當中,「我用黑色貼紙,𠝹出哥哥嘅頭像同《我》歌詞中一句『I am what I am』,貼喺相機箱上面,因為怕損毀,其實都係拎出街用過幾次,唔捨得再用。」

Edward花了3個月時間,畫了這幅《阿飛正傳》的時間廊。(facebook圖片)
Edward擁有一張《阿飛正傳》珍藏,全部主角簽曬名,好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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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場加映:「一筆畫家」黃獎

善用一筆方法畫出不同人物的黃獎,在尖沙咀租用逾2000呎地方用作聯展場地,讓新晉藝術家有機會展出自己作品。黃獎亦是Leslie迷,「我好早迷Leslie,喺70年代尾哥哥喺麗的演方寶玉(劇集《浣花洗劍錄》)已經覺得佢好勁。」 今次遇上仇氏兄弟舉行影展,他亦特意創作了四幅歌曲和電影畫作,包括《當年情》、《倩女幽魂》、《阿飛正傳》和《東邪西毒》。

「Salute Leslie想你哥哥20年光影集」

時間:27/3—10/4 12-7pm

地點:尖沙嘴彌敦道36號重慶站二樓ART6HUB

費用:全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