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抖音爆紅都冇錢賺? SIS樂印姊妹:一蚊版權費都收唔到

撰文:彭嘉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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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歌手在出道5年後左右,會經歷最嚴苛的一段時期,有人的作品會陷入商業循環,亦有人會開始感到倦怠而需要一段重整期。而出道6年的SIS樂印姊妹,她們出歌的速度可說是慢得驚人,除了出道首年做足四首作品,往後每年平均也只出一至兩首歌,不過這種「慢」,卻是情有可原。
由最初《520》、《愛phone了》這類廣東樂壇少有密集度高的輕搖滾,再回歸《不要只是有夢》、《So Fa Mi Re Do》的抒情小清新,之後又嘗試在《新世界》加入電子元素,近年的《進擊的哈比人》、《大聲講我知》及最新的《什麼都可》改玩a cappella無伴奏合唱,SIS樂印姊妹幾乎每個時期也在做不一樣的東西,出歌頻率慢,但曲式的進化速度卻是出奇地高。
攝影:梁碧玲
場地提供:荃灣南豐紗廠一日之間 Between Haru

一個歌手在出道5年後左右,會經歷最嚴苛的一段時期,有人的作品會陷入商業循環,亦有人會開始感到倦怠而需要一段重整期。而出道6年的SIS樂印姊妹,她們出歌的速度可說是慢得驚人,除了出道首年做足四首作品,往後每年平均也只出一至兩首歌,不過這種「慢」,卻是情有可原。

由最初《520》、《愛phone了》這類廣東樂壇少有密集度高的輕搖滾,再回歸《不要只是有夢》、《So Fa Mi Re Do》的抒情小清新,之後又嘗試在《新世界》加入電子元素,近年的《進擊的哈比人》、《大聲講我知》及最新的《什麼都可》改玩a cappella無伴奏合唱,SIS樂印姊妹幾乎每個時期也在做不一樣的東西,出歌頻率慢,但曲式的進化速度卻是出奇地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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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S樂印姊妹一向予人感覺樂天,不過在音樂生涯上,卻是種種的艱難。 (梁碧玲攝)
雖然曾有歌曲在短片平台上爆紅,但兩姊妹也表示作為創作人其實完全收不到版權費用,只好當是宣傳的一種。 (梁碧玲攝)

雖然產量不高,但數算下來,SIS樂印姊妹也總是有些代表作。2016年推出《謝謝你》,雖然是一首簡簡單單的抒情作品,不過卻在「抖音」平台上離奇地彈出,連帶在Youtube上也有近百萬播放次數。據說連兩姊妹本人也不太清楚到底歌曲是如何紅起來,只知道有人為她們的歌曲創作了一款手指舞,然後就在網絡上傳了起來。

有趣的是,歌曲在網絡平台上彈出,兩姊妹理應在這些平台上加緊宣傳一下自己,不論是拍片還是推廣新歌,利用網絡熱度為自己加分看似是最合理的事,不過她們卻沒有這樣做:「首先一個原因係歌曲版權問題,雖然我哋首歌叫做喺平台上面多人認識,但其實我哋一蚊都收唔到。可能首歌叫做爆紅,但我哋都要食飯。大家會覺得首歌傳唱度高,理應會多咗工作搵我哋,但始終可能首歌嘅受眾都偏年輕,所以又唔算特別多咗好多騷可以出。」加上現時內地的翻唱風氣盛行,其實一首大熱作品的原唱人是誰,也未必有太多人會知道。就如JC的《說散就散》在內地也同樣無人不曉,可惜大家可能連JC是誰也不太知道。

面對如此的困局,說是不「灰」也是騙人,的而且確香港音樂人現時要面對的困境還要比剛剛所說的多。兩姊妹也頗有同感,:「而家好多情況下,音樂人做嘢都係冇budget,做歌冇budget做,但可能做一首歌每個部份都係錢嚟,即使作曲填詞都係自己負責,編曲監製拍MV都要錢。」不想壓價要其他人幫忙,於是用盡方法以最低預算把歌曲做好,難怪一年也只能出1、2首歌,但即使歌曲做好了,其他問題也總會出現:「其實出歌都係為咗出騷,但而家出騷好多時候都冇budget,行內有一種風氣,就係叫拍硬檔幫幫忙,慢慢我哋發現原來呢句冇budget都只係一個藉口,可能係佢哋需要留返啲budget去請個大啲嘅星,所以就喺我哋度慳。」她們又見過很多音樂人,以「友情價」出騷,本來可能是一種禮貌上的幫忙,又或是搏取下一個機會,但久而久之,「友情價」卻變成了「恆常價」。這樣又換來了一個惡性循環,即使歌手不吃飯,唱片公司的人也要有固定收入,收入下降變相做歌的預算又減少。

音樂界流行「友情價」文化,雖然彼此也在捱,但兩姊妹仍然希望業界對音樂人能公平一點。 (梁碧玲攝)

為了在有限資源的狹縫中生存,想用最大資源放在歌曲製作上,但又不想歌曲MV失禮(畢竟一個MV製作動輒也要上十萬),兩姊妹又為自己的新歌《什麼都可》找了另一出路,便是透過參加每年香港舉行的微電影「創+作」支援計劃,與在職的專業拍攝團隊合作,以歌曲為重心,創作出完整的音樂微電影及MV。今年除了SIS樂印姊妹外,糖兄妹、石詠莉、鄭融、AKA、曾樂彤等歌手也有參加,而SIS樂印姊妹參與的作品叫《不可抗力》。

比起以前用相機,甚至試過用手機拍MV,今次製作明顯認真得多,兩姊妹憶述:「套微電影係講身體上嘅殘障,而我哋首歌係講心理上嘅不可能。導演吳浩然有一樣嘢好好,第一次見面就問我哋音樂人會遇到嘅不合理對待,想將現實狀況擺返入微電影裡面。」就是這一次的對談,萌生了她們新歌《什麼都可》的主題:「現實入面其實真係會有好多人同我哋講呢樣唔得嗰樣唔得,呢樣冇budget、嗰個價畀唔到。有時連我哋自己都會質疑自己係咪真係唔得呢,不過當我哋重新審視自己,原來一關一關咁樣捱過嚟,係咪唔應該再同自己講唔得呢?所以就出現咗呢首《什麼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