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雷同二友出道9年曾為TWINS寫歌 為保獨立思考行Indie路
不知道大家對「文青」的印象是怎樣?膚淺如筆者,感覺文青都是不發一言,坐在斜陽角落讀着詩集,或是思考着艱深的人生哲理。但聽過「雷同二友」的謝芊彤、謝芊蕾笑笑鬧鬧地分享創作故事,便先打破對文青多愁善感的既定印象。筆者與兩位女孩年紀相若,所以大感好奇,因為她們能寫出在流行樂壇中大熱的歌曲,耳熟能詳如陳慧琳《做自己的太陽》、TWINS《我們之間》、吳雨霏《告白》,但自己的作品卻一直被定義為較小眾的獨立音樂,到底讓她們堅持游走在「流行」與「獨立」之間的是甚麼?簽唱片公司後,創作上又會否受限,不能暢所欲言?
攝影:陳志嵐
簽約前VS簽約後 Sunny@SupperMoment教識佢哋嘅一件事
一向感覺行先的雷同二友笑言自己「好拖得」,從前可能隔兩年才有新作品正式面世,簽進唱片公司後,才推出新EP《Metabolism》,便緊接在壽臣劇院舉辦音樂會,瞬間進化成「速度型」歌手!然而,活躍度增加不限於行程,經高人指點後,平日習慣「企定定」唱歌的她們,亦慢慢學到如何把單向性的表演變成張力更深的演出:「Sunny真係一個天生表演者,佢成日都會睇完我哋表演,再教我哋點樣運用舞台去令大家更投入、同埋點樣用互動去呈現想表達嘅嘢出嚟。」
歌迷或許從新EP中聽到與過不同的雷同二友,她們坦言這些音樂類型或風格都是夢寐以求,但從前受限於編曲能力,未能把腦海中音符化作大家明白旋律:「最主要嘅例子就係《惡夢》,呢首歌寫咗好耐,係一首好大器嘅歌,但以我嘅編曲能力呈現唔到,但我哋監制阿Bert完全做到我要嘅感覺!」造出一首如願的作品,就如擠出萬年粉刺一般,實在有難以言喻的痛快。但需要犧牲創作的自由度嗎?芊彤不經思索便回答:「創作嘅時候係自由嘅,同時都係自己情緒嘅出口,畀自己去釐清諗法嘅過程。」在旁的經理人也笑言:「我諗我哋都冇畀咩限制佢哋。」
寫歌先療癒自己 送別爺爺唱《八芭啦笨爸》感奇妙
觸發創作靈感可能是一個人、一些事,而聽眾從歌曲得到的可能是認同的理解、或者情緒的釋懷。對於芊彤來說,寫歌的原因很純粹:「一定係將自己擺喺第一位,肯定係療癒咗自己先,人哋先可以收到個信息,所以對自己作品誠實係好緊要。」有時作品的能量會比你想像的更大,芊彤寫《八芭啦笨爸》時想像身處幻想世界,歌曲就如魔法一般,哼唱時能放鬆緊繃心情。意想不到的是,這首歌在送別爺爺時給予她們未曾想像的平靜:「喺爺爺臨離世嘅時候,我哋就係唱住呢首歌去送別佢,佢畀到好大嘅安慰、同令我哋感覺到好平安,係一種從來冇諗過喺親人離世時會有嘅感覺,都係一個音樂諗唔到會有嘅奇妙作用。」
而《等多一天》則是希望讓存有輕生念頭的人能給自己多一天時間,雖沒有正能量滿瀉的鼓勵,暖暖的聲音就如一個擁抱。芊蕾指很多時都不知道對於別人來說,自己的作品是怎樣的存在:「佢哋有時會inbox我,真係有人同我哋講,呢首歌令佢等多咗一日,真係估唔到會有一個咁嘅作用,因為寫歌嘅時候都冇諗到咁遠!」
曾寫TWINS《我們之間》 喜歡獨立思考堅守獨立音樂
流行音樂與獨立音樂的服眾群人數相差百倍,既然芊彤熟知流行歌的要求,亦曾為陳慧琳、TWINS及吳雨霏等歌手寫歌,仍然堅持於獨立音樂的創作,原來只因她們的個人喜好:「我哋鍾意聽或者鍾意嘅人都係比較思想獨立嘅,所以聽好多都係indie嘢,而且想呈現嘅音樂都唔係主流嘅想法。」正如《等多一天》的歌詞中,她們唱到「接受我是我,掙脫強加的目光」便可見不願隨波逐流的態度。
接着她們分享喜愛的indie音樂時,如數家珍地介紹了台灣的柯泯薰、Crispy樂團、張懸,在說到日本的電子組合「macaroom」時,芊蕾說罷又邊懷疑自己邊下定論:「其實(mararoom的歌)Melody都易上口嘅,咁個view數又唔係好高,所以都indie嘅!」
結語:獨立音樂都可以「零距離」 雷同二友貼地作品值得一聽
一般大眾都會把獨立歌手和文青畫上等號,把他們視作遙不可及的存在。但其實亦可貼地如雷同二友,她們的創作原因可以很簡單,吃太多宵夜而熱氣後,便寫了《飛滋之歌》;芊蕾在旅行時天馬行空的畫作中,靈感乍現而創作的《石敢當》(仍未推出)。一個工業的生態正因其多樣化,有不同創意互相碰撞才能百花齊放,台灣的金曲獎亦有為樂團特別設立的獎項,除了鼓勵音樂人繼續不吝嗇創作外,亦能讓樂迷注意到更多不同類型的音樂。如果你曾抱怨香港樂壇太過「獨孤一味」,也許可以從雷同二友入手,聆聽更多不一樣的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