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節｜日本「群魔亂舞」　妖魔鬼怪融入生活中的祝福

中國與日本雖然各自有一套龐雜的神仙鬼怪體系，但說起日本的鬼怪，相信大家也不會很陌生。看漫畫玩遊戲，涉及到的鬼怪多了。

日本寺廟建築上的獸頭瓦，也叫做鬼瓦；支撐房樑的則是小型鬼怪；各地節日中的主角也是鬼怪……儘管這樣的鬼怪會把小孩嚇得哇哇大叫，但他們依舊和人們的日常生活有著密切的聯繫，因為隱藏在鬼怪恐怖外表下，有著意想不到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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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事製作、修繕、復原獸頭瓦的行家們，稱之為鬼師。位於京都東山區的知恩院，這裏依舊保存著有400多年歷史的獸頭瓦，獸頭瓦置於屋頂邊緣，有防漏雨和辟邪的功能。不過這個獸頭瓦的表情看起來不太高興。為什麼表情是這樣，需要由鬼師來解答。這裏的鬼師正在修繕國寶禦影堂的獸頭瓦。製作獸頭瓦時的面部比例，要以仰望屋頂時的角度為準，面部相對頭部會窄很多，所以人站在獸頭瓦下方抬頭看時，會覺得這個獸頭瓦充滿了威懾感。獸頭瓦的製作也頗為複雜。雕刻品似的立體獸頭瓦，需要在操作台上放上黏土，先大致刻出面部輪廓，再用小鏟刀刻出細緻的表情。等到表情線條流暢，獸頭瓦樣子完美之後，乾燥1-2月然後入窯烘烤，這樣一個能夠扛得住風吹雨打的獸頭瓦就完成了。獸頭瓦不僅用來驅魔辟邪，還守護著房屋和住在裏面的人，蘊含著人們的祝福。

城市中也有鬼怪。有些小鬼支撐著櫻花樹的長枝，頭上還有鬼怪標誌性的犄角。有些小鬼拿著掃帚盯著下方來來往往的路人，他的工作是監視有沒有人亂丟垃圾。甚至在高高的屋頂上，都有小鬼的身影，它們發揮著避雷針的作用。佐斗司是這些鬼怪的雕塑者，他的主要工作是修復佛像等文化遺產。他被鬼怪所散發出來的魅力深深吸引，發表了很多作品。其中最令他著迷的是牛頭鬼，牛頭鬼專門負責折磨下了地獄的人，是相當恐怖的地獄獄卒。不過老爺子認為牛頭鬼之所以折磨、刁難人類，是因為希望人類能夠改過自新。所以他所創作的鬼怪作品，都將鬼的邪惡恐怖給柔和了。

鬼怪還出現寺廟的建築和擺設中。奈良東大寺的香爐製作於江戶時代，仔細一看，有個小鬼正單手抬舉著香爐，另一隻手插在腰間，頗有些得意洋洋的意思。京都仁和寺的五重塔裏，也有鬼怪在底層的屋簷下支撐著塔的橫樑。有一隻小鬼在做「樑下英雄」。原本佛教傳說中的鬼、冤魂，會妨礙釋迦牟尼和修行的僧侶冥想。收到佛教的教誨之後，鬼怪就洗心革面守護佛教。鑄於鎌倉時代的國寶龍燈鬼和天燈鬼，肩負著為釋迦牟尼照明的重任。

久知八幡宮在每年九月份的時候，鬼怪都會出現在神社裏，跳起鬼太鼓之舞，為的是祈求這個地區五穀豐登闔家平安。這樣的儀式從江戶時代一直到現在已延續300多年。從清晨開始，依次拜訪該地90多戶人家，並跳上一曲鬼太鼓。當地的居民對這樣的儀式深信不疑，這裏，人們將鬼怪當做神一般敬仰著。當地人直言：「有種身體被洗刷的感覺」、「守護神給我們帶來了很多恩惠」。世上若是少了這些怪力亂神該是多麼無聊。鬼怪在日本歷史的潮流中代表的含義，發揮的作用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但無疑給日本文化添加了絢爛的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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