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藏起香煙 男子翻找驚見床底腐屍 警揭:男屍躺屋內逾30天了
與屍同眠逾月,臭味如此濃烈,他竟然毫不察覺?上海市於2021年4月揭發駭人兇殺案,49歲男子余某遭37歲男子唐姚德殺死後藏屍單位的床底,唐行兇後帶同3歲女兒去了湖南,企圖從此消聲匿跡。唐出發前請友人小潘(化名)及小朱(化名)入住凶宅,以便幫忙處理家中雜務及照顧寵物犬。而事發逾1個月後,屍體終被發現,唐姚德其後亦被捕歸案。
案件近日再在網上瘋傳,原因有網站文章繪影繪聲地說出發現屍體經過,指當時屋內有人把香煙藏起,另1人尋找時,卻意外揭發床底有腐屍,登時嚇破膽急急去報警,這宗兇殺案才得以曝光。警調查後揭發死者為中年男子,屍體躺在床下逾30天,報案人與屍體共處一室,屋內傳出濃烈臭味,卻因屍體藏在另一房間床下,加上寵物犬本來就很臭,結果令住客不以為意。不過,尋香煙卻找出床底腐屍的情節,在當年案發後傳媒報道中並無提及,有網民質疑此情節真偽,但仍吸引起不少討論及推敲案情,令案件再度瘋傳。
早於2021年9月8日,上海電視台新聞綜合頻道的1檔新聞、法制節目《東方110》的第2632期「床底疑案」,就談及這宗「唐姚德殺人藏屍案」。案件於2021年4月2日下午3時被揭發,上海奉賢區某小區有2名男子報案,稱在友人住所內發現1具屍體。
案發單位那是2房1廳,有南、北2個臥室。首位到達現場的是奉賢公安分局江海派出所民警陶躍華,他指報案人倉皇從大樓跑出,並表示在床下看到了人手,警員上門後發現北睡房有掩不住的臭味,於是入內調查。根據節目公開的警方執法記錄儀顯示,警方移走床墊,抬起床板,發現1具頸上纏住1根繩子的屍體。陶躍華指屍體被發現時靠牆角,應該是被人故意塞進去的。
根據屍體腐爆情況,警方估計該男性死者死了30天以上,屍體身上沒證件,年齡在50歲上下,身高約1米7。刑偵支隊刑科所技術員鍾愉指屍體的頸上被纏了2圈綠色的晾衣繩,死因是機械性窒息。由於屍體被發現時仍穿戴口罩及鞋子,故警方推斷該男子一進門就遇害,而且現場沒有打鬥痕跡,四周又只有拖鞋鞋印,故兇嫌應與經常出入單位的人士有關。
報案人供述
警方先詢問了報案人小潘及小朱的口供,他們是單位租客唐姚德的朋友,而唐自從妻子因涉嫌詐騙被捕後,就和3歲女兒甜甜租住該單位。約半個月前,唐表示要帶女兒甜甜到湖南遊玩,便拜託小潘及小朱看門口及照顧家中的1隻拉布拉多犬。小潘及小朱過往亦曾到唐的家中聚會玩樂,也幫忙他帶過女兒,因此答應幫忙並於案發前2周入住。
北睡房是唐姚德的起居處,故房門一直被關上,小潘及小朱入住後,分別睡在客廳及南睡房。近日有內地網媒以署名文章講述案件揭發經過,指發現屍體當日,小朱買了香煙,不忿小潘一根接着一根的抽,於是就把香煙藏起來。小潘為了找出藏煙地點,便打開了唐姚德的北房大門,然後探頭往床下看,卻驚見1隻人手,他慌忙走出房外,然後與小朱急急報警。
大批警員到場調查,發現床底躺了一具男屍,死者年約50歲,頸上有晾衣繩,把案件列為謀殺案處理。屍體被發現時已嚴重腐爛,並傳出濃烈臭味,但小潘及小朱指南房陽台「有1隻狗,這隻狗也很臭的」,故此一直沒有查覺屍臭味。
2人表示,唐姚德每天早上都要視頻通話查看狗隻的情況,但又說不準何時回來。他們又指唐姚德「沒什麼朋友」,平日生活揮霍無度,有多少錢就花多少,去一次KTV就花費7、8千元。重案隊隊長認為唐姚德雖然有可疑,但由於他刻意製造出的正常生活軌跡,故認為「又覺得他不像(兇手)」。
案情轉機
直至同日下午,唐姚德的債主小徐(化名)突然登門拜訪,案件才有了突破。小徐表示唐姚德虧欠了他6萬多元,早前給他1張銀行卡及非唐本人的身分證,但小徐去取錢時才發現銀行卡提不到錢,根本沒有錢在帳戶,為了討債便上門查看。
警方對比了小徐手持的身分證,發現照片與床下死者容貌相似,經比對核實了死者身份,正是1972年出生的湖北人老余(化名),他於案發前不久開始租住在現場附近的旅館。旅館老闆表示2021年2月24日清晨,老余離開旅館後就沒再回來,直至3日後的下午5點多,1名男子前來代老余退房及取行李,對方聲稱老余是他妹夫,因為突然中風所以沒有回來退房。老闆聽出對方操上海口音,與老余的外地口音有異,心中起疑,於是要求男子出示身分證進行登記,並拍下證件照片。
警方查看後發現退房男子正是唐姚德,至此,唐姚德成了重大嫌疑人。警方翻查2月24日監控畫面,發現老余離開旅館後跟隨唐姚德上了1輛白色小轎車,並於上午9點15分到達唐居住的小區,兩人一前一後步入電梯,那就是老余的最後身影,之後他再沒有離開過大樓。
逮捕過程
由於唐姚德於4月2日上午曾與朱、潘2人進行過視頻通話,探員相信唐姚德有可能於3日上午再次通電,當他得知事情已經敗露就可能會匿藏起來,於是立即派員前往湖南。
恰巧,湖南長沙1名女子報案,稱懷疑新結識的男友盜取了她的項鍊,因為這名男子帶着孩子來了她家之後,項鍊就不翼而飛,而這名男子正是帶着女兒的唐姚德。警方根據通報上門,順利將唐姚德逮捕歸案,而唐姚德看見從上海來的刑警,知道事件敗露,於是坦承罪行。
死者與兇徒轇轕
死者老余是唐姚德遠房表叔禇老伯的女婿,禇老伯早年經歷了女兒因糖尿病病故、外孫女意外夭折,為免與女婿日夕相對會勾起傷心事,禇老伯便叫老余搬到他與太太名下的另一所200多萬的物業。禇老伯指老余是個老實人,話不多,那所房子也早就已經加了老余夫婦的名字。
2020年6月,禇老伯應唐姚德父親的約,去了甜甜的生日宴,他看到甜甜可愛又好看,想到自己失去了唯一的女兒及外孫女,於是想過繼甜甜做乾女兒,並提議把甜甜的名字加到老余現居那所房子的房產證上,百年歸老後「這套房子傳給她」,唐姚德欣喜答應。
2家準備房產過戶時,為了安置老余,唐姚德提議賣房分錢。老余同意了從賣房費中收取50萬元,並在取得唐姚德給予的5萬元定金後遷出,暫時租住他處。然而,唐姚德卻一直沒有遵守諾言給他賣樓的錢。警方推斷老余是打算用那筆錢到外省市安家,但是被唐姚德趕走後,一直收取不到款項,於是就又搬到唐住所附近的賓館,方便追討50萬元。
事實上,唐姚德暗裏揮霍無度,賣房的200多萬已經差不多花光,故根本沒有錢可分給老余。警方在查閱過唐姚德的使費後,發現他在賣樓後的短短幾個月,已經在KTV、奢侈品、金器上用了差不多100萬元,當他帶着女兒到湖南時,已是舉債度日。
唐姚德表示兇案發生當日,他帶着老余回到住處,趁老余背着他坐到沙發上時,從後將其勒斃。自知犯案後難逃法網,故剩下的自由時間不多,於是便帶女兒到湖南遊玩,「想多陪陪女兒」。唐姚德被捕後,女兒甜甜一直與外祖母居住。
網傳爭議
現時網上流傳的案件細節中,有些與節目披露的內容不相同,包括有報道指「唐姚德是小朱和小潘的租客,曾向2人借了6萬多元」、「事發於前年5月」、「唐姚德以朋友身份退房」、「褚老頭的女兒和外孫女於一場意外雙雙殞命」等;而當年報道亦不曾提及唐姚德為了盡可能拖延時間,於是每日請小潘和小朱傳送寵物狗照片,哪一天沒收到狗狗的照片就表示惡行敗露等。而近日網上瘋傳的「小潘找香煙卻翻出床底腐屍」,以及小潘與小朱藏煙期間的詳細對話等,過往並無具公信力的傳媒報道,當年亦無人提及,事隔2年後突然有這些細節「披露」,而且是由署名文章傳出,正統傳媒並無報道,故有網民質疑是有人為吸引點擊,添油加醋製造新情節,以便令案件再度瘋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