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環殺手有跡可尋？ 揭秘FBI罪犯側寫法：殺戮種子早在童年埋下
喜歡看偵探劇的人，應該不會對「罪犯側寫師」（Criminal Profile）這個職業感到陌生。劇中他們輕易洞悉一切，讓真兇無所遁形。然而，在現實生活中，罪犯側寫師並非大家所想的神通廣大，他們更多做的是分析犯案成因，以及協助縮窄調查範圍。號稱「FBI心理分析第一人」的羅伯特.雷斯勒（Robert K.Ressler）在其著作中提及分析罪犯童年的重要性，認為「一個人不可能突然變成『魔鬼』，殺戮的種子往往在童年時候已經埋下。」。
專門分享懸案的YouTuber「小烏」曾介紹罪犯側寫師這個職業。她指所謂「罪犯心理側寫」，是指根據罪犯遺留痕跡，推測他們的行為和個性特徵。類似概念最早可以追溯至二次世界大戰時期，當時有心理醫生詳細分析德國元首希特拉的性格，並成功預言後者戰敗後會自殺一事。
1950年代，罪犯側寫法首次在刑事案件中發揮作用。當時美國紐約市接連發生爆炸案，公眾場所如戲院、圖書館、火車站、電話亭等都被人放置炸彈，引發多人傷亡。犯人每次作案前，都會用正楷字體及署有英文縮寫名字「F.P.」的信件，寄到各間報館預告恐襲。
「福爾摩斯」大顯身手
警方將這名自稱「F.P.」的嫌犯稱為「炸彈狂人」（The mad bomber），並成立特殊調查組，動員逾2.3萬名警察參與查案，惟結果一無所獲。警隊內部在無計可施下，轉而求助有分析及診斷精神病犯人經驗的學者占士·布魯塞爾（James Brussel）。
當時布魯塞爾僅花4小時研讀炸彈狂人的恐嚇信件，便列出後者可能具備的10個特徵。
👇👇👇按圖了解炸彈狂人的10個可能特徵👇👇👇
布魯塞爾之後建議警方公佈他所提出的嫌犯特徵，認為當中如果有錯誤估計的話，炸彈狂人會因無法忍受，而主動暴露更多身份信息。布魯塞爾還自信地向警方表示：「待你們抓到他時，我敢肯定他身穿的是扣得嚴嚴實實的雙排扣西裝。」
警方抱着將信將疑的態度照做，結果竟然在1個月後將炸彈狂人逮捕歸案。後者被捕一幕，更準確應驗布魯塞爾此前的預言：犯人是身穿雙排扣西裝的斯拉夫裔中年男子一一喬治·梅特斯基（George Metesky）。同時，布魯塞爾提及的10個特徵當中，也有不少符合梅特斯基身上，包括中等身材、未婚、與2名姐姐同住，以及曾經做過電工等等……
炸彈狂人被捕一事，讓布魯塞爾的「神通」廣為人知，媒體更一度封他為「沙發上的福爾摩斯」。不過布魯塞爾謙稱，他只是根據恐嚇信上的內容和字跡，推斷炸彈狂人可能有「偏執狂」傾向，並從該症的病徵中，推測其可能種族、生活習慣以至居住地點。
至於為何會有肯定犯人被捕時身穿雙排扣西裝一說，布魯塞爾則指那是他總結犯人所有的可能特徵，和服裝流行文化後，腦海自然浮現的一個畫面。布魯塞爾這種分析方法，實際與FBI在70年代創立的罪犯側寫法不謀而合。
1974年，美國聯邦調查局（Federal Bureau of Investigation，FBI）成立「犯罪行為分析中心」（Behavioral Analysis Unit，BAU），探員羅伯特.雷斯勒（Robert Ressler）與約翰.道格拉斯（John Douglas）將罪犯心理側寫一詞引入刑事調查當中。
FBI心理分析第一人
羅伯特爾後以罪犯側寫法屢破奇案，獲得「FBI心理分析第一人」的稱號。他任內首創「連環殺人犯」一詞，也曾經為懸疑電影《沉默的羔羊》系列擔任角色創作與拍攝顧問，名氣蜚聲國際。後來羅伯特結集自己訪談殺人犯的經驗，著書出版回憶錄──《FBI心理分析術：我在FBI的 20年緝兇手記》，以學術角度分析犯罪者心理，大大影響後世對罪犯的研判方式。
👇👇👇按圖回顧電影《沉默的羔羊》精彩時刻👇👇👇
書中羅伯特概括分類出多種殺人犯的行為與心理模式，並提及追溯罪犯童年的重要性。以活躍於1970年代的「吸血鬼殺手」蔡斯為例，蔡斯持續殺人取血，是因他以為自己身中劇毒，血液快將變成粉狀物，為了求生，需要補充他人新鮮血液。
當時很多人認為蔡斯的想法與其吸毒習慣有關，但羅伯特卻指出前者童年的可能影響，「一個人是不可能某天突然由一個正常人變成魔鬼，他們的兇殘行為往往在很早之前已經埋下『種子』。這些『殺戮種子』往往要追溯到他們的童年。」。
蔡斯出身中產家庭，8歲前是乖巧小孩，但不久便經歷雙親感情破裂，母親被告知患有嚴重精神分裂症，暴躁且具攻擊性。蔡斯的童年自此在父母爭執中渡過，其雙親在10年後才選擇離婚，父親更再婚離去。高中時期的蔡斯亦在愛情、交友方面連番受挫，社交障礙讓蔡斯走上酗酒、吸毒之路，更患上妄想症。
書中以研究數據顯示，逾半連環罪犯的直系家屬都有精神病史，或者父母有犯罪記錄；約70%罪犯與其家庭成員有酗酒和濫藥記錄。羅伯特同時指出1個人在6、7歲期間缺失母愛，或是8到12歲時，生活中沒有人扮演父親角色，都有可能因而產生極大孤獨感，成年後走上犯罪路。這種論調正正吻合蔡斯童年時候的經歷。
不幸者一生治癒童年
羅伯特認為童年遭遇可以成為1個人的精神隱患，並隨成長在人際關係方面表現出來，他們往往無法與外界妥善溝通。不過，只要這些出身「不幸」的兒童，在青春期時獲得「拯救」，則有機會避免步向歧途。這種論述被指與心理學家阿德勒（Alfred Adle）的說話有異曲同工之妙，「幸運的人一生都被童年治癒，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癒童年。」。
儘管FBI一直有用罪犯側寫法偵查刑事重案，但它並非破案靈藥。FBI另一罪犯側寫法鼻祖，即羅伯特同事約翰.道格拉斯曾言，此法與其説是「行為科學」，不如説是一門技藝，需要積累查案經驗來輔助使用。
據悉FBI在1981年邀請54名受益罪犯側寫法查案的探員，進行問卷調查。結果顯示，當中僅有17%案例可以通過罪犯側寫法直接揪出犯人。由此可見側寫師並非斷定「真兇」的預言家，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像精神病學者布魯塞爾一般，神準猜出兇手會身穿「雙排扣西裝」被捕，他們更多做到的是幫助探員收窄查案範圍。
【本文已獲「腦洞烏托邦」授權刊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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