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指欠款拒給死亡證 殯儀館收遺體保管費 滬男生躺17年未安葬

撰文:李福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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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4月3日,上海市同濟大學20歲學生李奇樂到上海交通大學醫學院附屬新華醫院求診,當天確診患上急性重症胰腺炎,53日後去世,但由於李奇樂的媽媽胡月琴拖欠約12.4萬元人民幣(約14.3萬港元)醫療費,醫院拒絕為李奇樂開立死亡證明,導致李奇樂一直無法入土為安;年前雖獲發證明,胡月琴卻又因無法承擔逾20萬元人民幣(約23萬港元)的遺體冷凍保管費,至今仍難領回愛兒遺體安葬。

李奇樂當日證實患上急性重症胰腺炎,病情其後不斷惡化,接受過多次手術仍未能痊癒,於53天後去世。現年68歲的胡月琴是同濟大學印刷廠的退休職工,她表示,為了給愛兒治病,前後花了逾40萬元人民幣(約46.2萬港元),其中26萬元人民幣(約30萬港元)是同濟大學師生及小區業主的捐款,但仍拖欠約12.4萬元人民幣,超出其可負擔的範圍。胡月琴承諾盡快還款,但院方不接受。

2003年9月,醫院決定提告追討欠款,案件經一審及二審後宣判院方勝訴,法院執行庭於2005年1月執行法令,但胡月琴實在無法還款,遂向地方人大反映;經過協調,楊浦區人大常委會發函稱,考慮到患者家的實際情況,先期已用去醫療費數十萬元,為了避免矛盾激化,暫緩法院對判決的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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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丈夫因為突發心肌梗塞去世,胡月琴獨自繼續到上海市信訪辦反映情況;2018年12月27日,她收到上海市衛健委的「訪事項答覆意見書」,終於可到新華醫院拿到兒子的《居民死亡醫院證明書》第一聯(複印件);至於為什麼不給原件,胡月琴不清楚,她也顧不了這麼多了。

2019年1月3日,胡月琴取得李奇樂的死亡證明影印本,然而當她以為一切即將結束,卻又要面對另一個難題,殯儀館工作人員告訴她,須支付接近20萬元才能領回兒子遺體。胡月琴說:「(遺體防腐費)一天30元,到如今已經17年。這些我認為都是醫院欠我死亡證明造成的,因此決定再告上法院,要求醫院承擔屍體冷凍保管費。」

母:料理完兒子後事才能安心離開

醫院宣傳部工作人員表示,院方發現李奇樂的死亡證明在病逝當天已發出,但不知為何沒有交給胡月琴,「確實找到了醫院存檔的死亡證明,可是中間過程為甚麼沒有拿到,所有當年相關的醫護人員都已不在醫院工作了,所以具體細節也說不清了。我們也在努力尋找這些相關的人。」

胡月琴說:「我年齡也大了,只有盡快料理完兒子後事,才能安心的離開。」不少網民形容事件離譜,「開死亡證明是醫院的必須承擔的義務,還錢也是病人家屬的義務,沒有因果關係,醫院不能以此為要挾」、「老人好可憐!這個醫院沒有一丁點人情味」、「為什麼欠醫院那麼點錢居然不讓下葬,太可怕的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