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大辯論】《危樓春曉》映照昔日鄰里情 魚旦粉吃出人情味

撰文:蔡曉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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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正展開為期5個月的「土地大辯論」諮詢,其中劏房問題成為各界表達意見的籌碼;政府以安置劏房戶作為發展土地的理由,有團體則提出以《收回土地條例》收地部分私人土地用作起樓,但目前所有建議都是遠水,未能救到迫近劏房戶眉睫的近火。
既然有緣成為鄰居,本應互相照應,但劏房戶居住環境擠迫已是常識,客觀條件令人容易發生磨擦,單是煮食問題已解以解決,除了個口味的食物氣味被投訴,甚至煲中藥也惹來鄰居不滿,令住戶衝突不斷。
老一輩港人經常慨嘆,逾半世紀前香港經濟環境更差,分租唐樓亦是普遍的社會現象,一家幾口擠在板間房,生活環境跟現時的劏房相若,但鄰里間卻充滿人情味。有關說法在1953年上映的粵語電影《危樓春曉》得到證實,電影描寫當代唐樓鄰里情,戲中住客多是來自五湖四海及不同階層,卻可利用飲食來建立關係,閒時互相請食潮式魚蛋粉、飲新鮮即煲咖啡聯誼,生日時更會宴請街坊,詎料這種鄰里融洽的氣氛,在今天已難復見。

昔日街坊會請鄰居食魚蛋粉建立感情,彼此的關係較為簡單。(資料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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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樓春曉》中老師羅明(張瑛飾)初來報到,剛搬到唐樓其中一個分租房間,雖然他是知識分子,但未有看不起做的士司機的梁威(吳楚帆飾)及舞女白瑩(紫羅蓮飾)等鄰居,並迅即與各人打好關係。

其中一幕白瑩夜晚收工路經街邊魚蛋粉麵檔,叫外賣送上樓後,在走廊遇見羅明,她即叫伙計送多一碗魚蛋粉上來給羅。而羅明身為有識之士,不時以新鮮即煲的咖啡招待白瑩,兩人藉着分享食物聯絡感情。

後來,兩人臨近生日,打算一起辦生日宴,趁機請街坊大吃一頓,獲邀的街坊紛紛高興地送上人情做賀禮。兩人更為了辨個得體的晚宴,不惜向公司借糧,可惜皆不成功。

正當羅明與白瑩為不夠錢宴請大家而發愁,甚至想到要將手錶典當,梁威剛好在此時出現,知道他們的難處後,仗義替他們出錢將生日宴包攬上身。

劏房的居住環境狹窄,即使連煮飯等日常生活也會引起磨擦。(資料圖片)

到舉行生日宴當日,桌上只見魚蛋粉及炒粉麵等平民食物,其中一向勢利的住客諷刺壽星以街邊食物請客,不滿離席。餘下的住客一頭霧水,梁威遂將兩人的境況和盤托出,有感而發地表示:「大家同屋共主就是一家人了,有喜慶的事情大家歡聚一下,不一定要吃些什麼,俗語說有情飲水飽,不一定要吃九大簋,就算吃油條白粥也一樣快樂,你們說對嗎?」一眾街坊顯露體諒之情,大家開懷大吃起來。

雖然只是電影情節,卻足以反映舊日鄰里的人情味濃。熟悉劏房居民生活的葵涌劏房居民大聯盟成員丘梓蕙表示,現時的劏房住戶,已難見舊社會這種鄰里情懷。莫說分享食物,連煮食等平常不過的事,都成為爭執的根源。

丘梓蕙指劏房戶多數靠得很近,廚房也設在房內,部分則要共用廚房,煮食時爭執頻生,也會因鄰居煮食,油煙大攻入別人房內,或是傳來煲中藥的難聞氣味而吵架,今天的劏房戶壓力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