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鳥共融】竹籠、碎布、籐藍 石屎森林下築出人工燕巢

撰文:鄧麗婷 黃偉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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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古詩有云:「杏林春燕榜高中,燕子飛入吉祥家。」燕子雖有吉祥之意,但在香港這個石屎森林,即使燕子飛到屋簷下築巢,也並非每個人都願親近野生動物,甚或會出手破壞牠們的棲身之所。在遠離繁囂的離島,有人卻自製燕巢,希望吸引燕子落戶,他們又是否成功呢?

「朱雀橋邊野草花,烏衣巷口夕陽斜。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古有劉禹錫咏燕,懷緬烏衣巷(今南京市文德橋南岸)王導、謝安兩大豪門檐下的燕子;今有《香港01》賞燕,追蹤港九新界百姓家簷下的燕巢。

短短的建生里,就有4個燕巢。(黃偉民攝)

走入長洲建生里,三五成群的燕子在兩排矮房間來回穿梭,在短短不足50米的小巷裡,已有四個燕子家庭築巢燈罩上,窩中雛燕「吱吱」歌唱,與行人、露天餐廳食客說笑的吵雜,共譜一曲「人燕共融」樂章。

有長洲居民以籐藍製造人工燕巢。(黃偉民攝)
人工燕巢旁的燈泡有燕子築巢。(黃偉民攝)

三重防護未能吸引燕子落戶

不遠處,記者瞥見某屋簷伸出的帆布簷篷下,懸掛著一個籐藍——人工燕巢,對正房子的樓梯口。走近一看,籐藍舖了一層布,下面加裝了紙盒,似是預防燕子糞便弄污途經的人,「造巢者」想得相當窩心。再仔細看,籐藍內空空如也,未成功吸引燕子落戶,相反屋簷下另一端的燈泡上,卻築了一個天然燕巢,一巢四兒。

坪洲永興街的人工燕巢吸引燕子落戶。

在彼岸的坪洲,人工燕巢卻有成功例子。永興街「好運來遊戲機中心」對出簷下,牆上鐵勾緊扣一個長方形竹籠的上蓋。三隻羽翼未豐的雛燕不時從籠子探出頭來,等待「家燕媽媽」餵食。未幾,一隻燕子飛回竹籠,把口中銜著的飛蟲送到幼兒的小黃口。

古時,燕子叫作玄鳥,有「吉祥鳥」 之稱,故簷下有燕巢乃吉祥之氣。市民自製人工燕巢,吸引燕子落戶繁殖,或有求吉祥之意。

燕子喜歡自己築巢。(黃偉民攝)

香港觀鳥會燕子研究組的燕巢普查統籌王學思(阿思)說:「人工燕巢吸引不到燕子,它們不喜歡籐藍。」她補充,人工燕巢的質料做不到真正鳥巢的通風,而坪洲的成功例子或是燕子在竹籠內加泥及羽毛,故成功孵蛋。

人工燕巢難通風

但她指,在燕巢被破壞的緊急情況下,放在高位的膠藍、籐藍等器皿可代替燕巢,作為雛燕暫時的容身之處,讓「家燕媽媽」繼續餵食,直至羽翼豐滿後飛走。

有得揀,燕子不會揀人工燕巢。」王學思如是說。那麼何為燕子築巢的條件?

屋簷可為燕子遮風擋雨。

阿思概括出兩大條件:安全、有飯開!她稱,燕子愛在簷下築巢,只因屋簷可以遮風擋雨擋太陽,而且夠隱閉,可避開猛禽的攻擊,相當安全。她補充,有泥的地方有助燕子築巢,「郊區易些」,故圍村村屋是不少燕子的選擇。食物方面,由於家燕每次捕蟲後要立刻哺餵雛燕,故只可以燕巢不遠處覓食,市區公園、露天街市等附近屋簷是築巢熱選。

(黃偉民攝)

港產燕巢混泥、毛不能製燕窩

對於燕巢即是燕窩的謬誤,阿思解釋,燕窩的巢由金絲燕築成,金絲燕與本港的小白腰雨燕屬於同一家族,但後者築巢時混合泥、羽毛,甚至膠紙、頭髮、絲帶及尼龍草等雜質,有別於東南亞金絲燕的純口水燕巢,故不可製成食用的燕窩。

(黃偉民攝)

至於燕子或會傳染禽流感病毒,她引述漁農自然護理署數字,2009至2014年間,政府共收集74,000隻雀鳥屍體,當中41隻確診帶有H5禽流感病毒,即是0.06%,但只涉及一隻家燕,估計是喝了受污染河水而染上病毒。她強調,燕子並非禽流感的天然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