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英雄主義的「後武士道」時代

撰文:01周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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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對於日本武士道似乎有一種浪漫化的迷戀與想像,例如奇洛李維斯在《浪魂47》與一群武士共同為死去的藩主復仇;其實,數十年來日本電影圍繞「武士道」主題進行了多次自我解構,經歷了「武士道」、「反武士道」與「後武士道」不同時代。

PS4人氣遊戲《對馬戰鬼》(Ghost of Tsushima)的創意總監相當欣賞日本導演黑澤明,並在遊戲加入黑白的「黑澤明模式」;創作團隊更剖白《椿三十郎》及《七武士》對遊戲影響深遠。

黑澤明在武士電影復興的黃金時代崛起,其經典作品《七武士》中個性各異的七名武士並沒有效忠的對象,他們不惜付出生命來幫助村民剷除強盜。與其說他們是恪守武士道的英雄,不如說是一群沒有未來的人在尋求最後的輝煌。導演小林正樹的《切腹》更辛辣地指出切腹行為荒唐:「武士道」並不是一種榮耀,而是制度化的統治和迫害手段;死於切腹的武士並非做出可欽佩的犧牲,而僅僅是無力反抗命運。

進入二十一世紀,山田洋次導演將「反武士電影」推向下一個階段。他的「武士三部曲」(《黃昏清兵衛》、《隱劍鬼爪》、《武士的一分》)體現低層武士在道義與情感的衝突之中掙扎,最終卸下武士身份成為一個普通而真實的「人」。山田洋次拒絕重新闡釋武士道,而是讓武士作出自己的選擇:三位主人公在歷經坎坷之後,最終都在摯愛身邊尋得理解。

是枝裕和的《花之武者》從「911事件」中取得靈感,寄意放棄仇恨,「從有意義的死,發現無意義卻豐富的生」。(電影劇照)

是枝裕和的《花之武者》更徹底消解了「復仇」主題——背負着殺父之仇的主人公發現仇人早已放下屠刀,過上幸福的生活,而他也習慣了貧民窟裏平凡熱鬧的日常,甚至開起私塾、演起戲劇。新世紀的武士電影,可說邁入「後武士道」時代。武士道、反武士道與後武士道主題的豐富性,恐怕難以在荷里活作品中充分體現。不過,如此對日本歷史影響深遠的主題,未來日子還能否有新的突破?

詳細內容請閱讀第289期《香港01》電子周報(2021年11月1日)《「後武士道」時代的武士作品》。按此試閱電子周報,瀏覽更多深度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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