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議會|學生會會長走到區會主席 黃昕然愛穿梭後巷「偷聽」民情
「自己做得嚟都開心,咁咪大家都開心」—— 黃昕然從心而發的笑容,道出對出任深水埗民政專員三年多的感受,近期外界對他的認識,莫過於提議在黃金商場舉辦「激光劍比賽」,獲讚賞夠創新和貼地,黃昕然接受《香港01》專訪時說,自己愛穿梭後巷「偷聽」市民聲音掌握民情,並非「冷氣房專員」,期望「激光劍比賽」成為深水埗品牌活動,而非曇花一現,又透露由於激光劍被誤解成激光傷眼,擬改名只稱「光劍」,笑言「我真係發明到就攞諾貝爾獎啦。」不過,其他區的振興經濟活動因太相似備受質疑,黃昕然嘗試用達爾文演化論解釋:「你唔知道Mutation(變異)嘅嘢係有用定無用,演化過程大家都試緊一啲嘢,無人可以完全絕對保證將來點」,希望大家給予時間。
選舉改制後黃昕然兼任區議會主席,同時又是關愛隊總指揮,集大權於一身,外界為民政專員冠以「地區土皇帝」稱號,黃昕然絕不認同,稱自己只是團隊一員,區議員亦不是其下屬,「無可能接受我咁樣看佢啦」,未來四年嘗試用工作成績去說明。談到曾任中大學生會會長服務同學的經歷,對現時工作有否幫助,他笑言人的經歷每一點都有參考價值,惟兩者服務性質不能類比。
甫進黃昕然的辦公室,映入眼簾的是滿佈桌上的文件,窗邊書櫃和會客桌共放了數十本書籍,富有凌亂感尤如「打仗」。外國有大學研究發現,書桌愈亂代表創意愈高,不愛「死板」墨守成規,一張辦公桌,某程度也反映黃昕然人物個性,從近期熱話「激光攻殼@深水埗」,能想出在黃金電腦商場搞新興激光劍比賽振興地區經濟,創意力可見一斑。
愛穿梭後巷「偷聽」掌握民情 不單靠同事報料
「我入政府咁多個崗位都咁啱同民政無關,唔係幾直接接觸地區呢個都係事實嚟」,不少政務官(AO)早年生涯都會做過民政助理專員,惟黃昕然加入政府24年,從未被調派到民政處,過往涉足政制、經濟、旅遊、環保的崗位,三年多前才來到要頻頻落區接觸市民的民政工作,選舉改制後更兼任區議會主席。
外界對專員的刻板印象是「高高在上」坐冷氣房,黃昕然聞言忍不住反駁稱常趁午飯落區四處走走,最愛穿梭後巷,提起時都難掩興奮,「有次行後巷見到一個公公問婆婆,賣啲紙皮俾回收公司呀?跟住答佢去基隆街XXX號啦,嗰度取價最公平啦,呢個係最實在嘅民生資訊,佢又唔知我邊個,唔係經篩選後話我聽嘅」。
黃昕然坦言自己不是基層市民,故常落區八卦偷聽市民日常閒聊關注的事,能掌握社會脈搏,「唔係話其他同事報喜不報憂,但始終大家話俾我聽時總係有個選擇性」,彌補單靠工作可能接觸面有限的不足。
曾任學生會會長服務同學 笑言民政服務不能類比
要有服務的心,才能做好民政工作。主修社會學的黃昕然曾任1992/93年度中大學生會會長,當時主要服務一、兩萬名學生,現在身為深水埗民政專員,服務四十萬名居民,過去學生會的經歷有否對現時服務幫助呢?黃昕然思考片刻,笑言自己是「因緣際會」才被調到專員一職,兩個服務的群體很難比較,「𡃁仔嘅時候,學生會有幾多資源吖,當時最受同學歡迎就係影印機囉,我去到Year 4(大學四年級)先有電郵,廉價影印服務係好重要,係一個好唔同嘅世界,而家民政咁多日常事務,部門協調下大掃除,清水渠都要協調。」
黃昕然說,人的經歷每一點都有參考價值,不可以抹去,稱當時只是「𡃁仔」很多事不懂,「哲學原則講梗係有影響力,梗係有參考價值,但係問題在於如何參考,而家做緊嗰樣嘢係咪幫到社區,無咩需要咩都諗返幾廿年前經驗先。」
民政專員非「地區土皇帝」 黃昕然:無可能當議員下屬
要如黃昕然所說「幫到社區」,民政專員責任重大,上任三年多職權也擴大了不少,由主管地區民政處,到去年延伸至出任關愛隊總指揮,今年更兼任區議會主席,不時有人評論民政專員尤如「地區土皇帝」或「小特首」,甚至區議員是主席的「下屬」,黃昕然淡然地說人們總可以自由評論,「團隊去做一件事,無可能當佢下屬咁咁樣看,亦都無可能接受我咁樣看佢啦」,稱唯有嘗試用工作成績去說明,並非如坊間的對專員的評價。
「拋橋」振經濟不想曇花一現 嘆激光劍被誤解傷眼
上任深水埗民政事務專員三年多,黃昕然的成績亦都說明他對社區的認識,數到近期各區要「拋橋」振興地區經濟,深水埗的建議也獲讚賞別出心裁,包括在動漫電玩迷集中地黃金電腦商場辦激光劍比賽、深水埗設計及時裝基地辦文青市集介紹區內布藝文化、賞花季節在荔枝角辦市集賣花藝食品和擺設。
黃昕然歸功於團隊構思,「睇下邊樣易做啲、複雜啲、得意啲、有趣啲、以前未發生過,一定係呢啲考慮嘅」,如果搞電競比賽,一來研究過要配合影視器材,成本相當不菲,二來很多地方做過,市場學角度會悶,故提出新意,希望成功舉辦後成為深水埗品牌節目,「唔係想曇花一現,要諗點持續落去……就算13年後退休,個活動爆咗出來變成全城哄動的活動,我作為一個準長者都會好開心返來睇」,對於激光劍被誤解成激光傷眼,黃笑言「我真係發明到就攞諾貝爾獎啦,太睇得起我哋」,擬改名只稱「光劍」。
其他地區活動相似備受質疑 黃昕然引用達爾文解釋
「度橋」振興經濟,創意也很重要,外界難免會比較其他區的活動,例如有人認為大埔辦夜光許願樹,油尖旺又考慮設立許願樹,活動相似影響吸客能力,黃昕然聽畢後著筆者等一等,「我想用呢個人來答你呢個問題」,隨即拿出手機搜尋一幅人物相片,「呢位大家都識啦,係達爾文,達爾文講Evolution(演化),你唔知到Mutation(變異)嘅嘢係有用定無用,咁多種活動都可以看成演化過程,大家都係試緊一啲嘢,無人可以完全絕對保證將來點」,形容就像漫長演化過程中,很多對生存無作用的東西都毀滅了,有用的就一直保留。
黃昕然再拿出「渣打馬拉松」的歷年參加人數圖表,「1999年先7000人,2012年突破7萬人,如果有人話1999年咁渣唔好搞,今天無左呢個全城觸目嘅馬拉松,一樣係Evolution(演化)過程」,愛讀歷史書的他笑言「稍為讀歷史嘅幫助,會拉返長少少睇」,不要認為一兩個月見不到成果,便好像沒做事。
「數據痴」愛研讀數據謀劃地區工作
不單止愛歷史書,黃昕然還有一個喜好。「我都算算哋係『數據痴』」——黃昕然這樣形容自己,隨即打開電腦展示常翻閱的深水埗人口普查數據,道出為何提議在長沙灣海濱公園設立12生肖卡通人物展覽,採用理大學生設計的「深Duck」吉祥物,「呢帶年輕人、年輕家庭多,會落區行都知,當然有數據更有信心,統計處數據0至14歲多,你都驚自己觀察唔準確,更有信心呢個觀察係啱。」
理解專員不親民觀感 未來四年冀用成績說明
區議會主席四年任期才剛展開,期望給予市民甚麼形象呢?黃昕然思考近十秒,「行街可能認得吓我囉,會理解從市民角度可能擔心,覺得我地形象比較唔親民,未必敢行埋嚟,呢個可能我哋要做多啲工夫。」對於有卸任的舊制區議會主席寄語民政專員要提供電話讓市民「搵得到」,半夜三更都可能要應付求助,黃昕然說,自己亦曾半夜起床指揮火警緊急協調中心,直言如果只是期望專員兼主席為居民修理水喉,「呢個期望太簡單」,又稱區議會主席是令會議更有效率,杜絕只「吹水」沒結論的會議,而非「多咗個區議員出來」。
他透露首要工作希望善用科技、數據解決民生痛點,舉例改善劏房居民的生活,明白「民政處短期內無可能變到間屋」,惟日常生活最常遇到問題盡可以提供協助,例如早前與嶺南大學合作,透過大數據掌握20000多戶劏房居民,首批向1000戶居住環境差的居民派發「劏房版空氣清新機」,未來想擴大計劃。另一個例子是去年底聯同城大團隊,為100戶住唐樓頂層的劏房戶,在天台塗上散熱油漆,希望降低室內溫度,今年暑假便可見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