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局｜揭改變主意炒楊潤雄、林世雄之謎　謝展寰為何有得留低？

高官地震，兩名局長楊潤雄、林世雄今天（5日）被換走，政界既感突然，但又並非不可預視。矛盾位在於五個月前，特首李家超開腔認可司局長的表現，表明符合要求繼續留任，如今兩名局長免職，究竟這五個多月間發生甚麼事決定換人呢？李家超今天（5日）交代八隻字「沒有最好，只有更好」。

「雙雄」換閣消息早於今年初已傳出，一度靜下來，到上月有知情人士向《香港01》透露短期內換兩局長，最終特首未向中央述職便換人，時間亦較前兩任特首早。有官府中人早在新政府上場一年多時已預告特首會換局長，政圈耳語特首曾向北京提出換人，但被拒絕。分析相信今次換人有助提升特區政府政治威望，也發放一個重要信息﹕問責官員要有改革意識、主動擔當，不能「坐定粒六」。全國港澳研究會顧問劉兆佳更估計，日後應該會不時出現管治班子換人情況，

「雙雄」換人早傳出　楊潤雄首當其衝

震撼社會的高官換人消息，最先由新華社報道國務院公布，林世雄被免去運輸及物流局局長職務，由運流局常秘陳美寶接任；楊潤雄被免去文化體育及旅遊局局長職務，由房屋局常秘羅淑佩接任。

「雙雄」換人的消息，早於今年初已傳出，楊潤雄是首當其衝。上任文體旅局局長兩年多表現備受爭議，由啟德郵輪碼頭交通配套差捱批、美斯訪港拒出場「甩轆」、力推「夜繽紛」未見成效等，被議員屢次批評。

葉劉、李慧琼先後點名批評

身兼行政會議召集人的新民黨主席葉劉淑儀早於去年八月撰文，已針對郵輪碼頭復運初期爆出交通配套不足亂象，點名問責楊潤雄「甩轆」，企圖諉過碼頭營運商。到今年一月，葉劉在立法會提起Taylor Swift演唱會被新加坡搶走，直斥楊潤雄答覆非常官僚。

同樣批評的楊潤雄政界重量級人馬，還有全國人大常委、民建聯李慧琼，去年11月她在立法會批評啟德郵輪碼頭規劃，直斥自楊潤雄上任以來配套做得非常差。到今年十月施政報告中，輪到李家超點名要求他盡快提交《文藝創意產業發展藍圖》。

林世雄爭議相對較少，任內成功推動三隧分流，但捲入去年九月颱風下機場交通混亂大批旅客滯留、除夕倒數煙花旅客北上遇阻滯，以及機場電腦故障等，其民望一般在較高位置。

政圈議論換人名單原包括謝展寰

香港落實愛國者治港，選舉改制後，政界、社會對官員要求隨之提升。有政府中人在新政府上任一年多時，已私下向筆者透露預計政府會在任期中段換人，亦知道外間不滿的官員人選。新政府上場兩年半，政界最先傳出可能被換走的官員名單，先是楊潤雄、林世雄「雙雄」上榜，繼而今年垃圾徵費風波後，環境及生態局局長謝展寰亦是估計有危機的人選。

面對政圈壓力，據了解楊潤雄今年四月曾約見立法會各板塊吃飯「溝通」，不過部分人事後不滿楊潤雄對議員提出的意見「耍下耍下，帶我哋遊花園。」

李家超曾表明司局長符合要求　繼續留任

換人壓力不減反增，李家超今年六月底接受電子傳媒訪問，大談上任特首兩周年感受時，被問到垃圾徵費一再押後、部分運輸及旅遊措施曾出現混亂，是否有官員要問責，司局長能否於他任內全數留任。當時，李家超大談對官員的三大標準：「第一，方向正唔正確；第二，速度不斷快；第三，大家一個團隊都希望呢架船一齊去呢個方向」，重點是表明所有司局長符合要求、不會換人。

我睇到司局長都係同我頭先嗰三個概念係一致，所以佢哋符合我要求。宜家都符合我要求，當然會繼續（留任）啦

揭突然變卦換人之謎　曾提出換人被拒絕

李家超一槌定音後，政界對換官員的議論一度減退。這五個多月以來，由不換人到換人，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政圈耳語特首曾向北京提出換人，但被拒絕。這或許可解讀為何李家超當時表明所有司局長可繼續留任，而往屆政府亦曾發生換人失敗，畢竟須中央批准，經國務院任免，並非新鮮事。

不過，到十月傳出陳美寶、羅淑佩有望更上一層樓的消息，稱特首已問對方意願。上月更有知情人士向《香港01》預告港府短期內將換走兩名局長。

運輸物流、文體旅遊　屬中央重視範疇

經過五個多月後突然「轉軚」換人，估計其中一個原因，與中央的要求有關。兩名被換走的局長，涉及文化、體育、旅遊、運輸及物流範疇，這正是「十四五」規劃確立香港發展八大中心定位之中最少三個，即中外文化藝術交流中心、國際航運中心和國際航空樞紐。

以運輸及物流局的職責為例，港澳辦主任夏寶龍上月初南下再度提醒香港，港口很重要，不要因為港口名次有變而影響，強調香港要「抱著港口」，直言「香港沒有港口，就不是香港」，未來應與內地互補。

「沒有最好、只有更好」解釋換人

中央重視的範疇，執行力固然要高，如李家超解釋為何選擇兩名新局長所言，要有領導才能、好的解說能力及主動性，同時要表現擔當、幹勁、熱誠，並有改革理念，支持他的施政理念。李家超沒正面回應是否代表楊潤雄及林世雄無相關特質，僅表示新任的兩位局長符合「沒有最好、只有更好」的要求，相信可以協助政府「追時間、追成績」。

謝展寰「人頭」得保之謎

然而，一度在政界換局長名單之上的謝展寰，其負責的環保生態範疇，並非八大中心之列。今年五月，垃圾徵費再度押後一役，當時多名政府中人都未聞要謝展寰下台，有政界人士更斬釘截鐵表明無需要為此下台，畢竟上任局長未足半屆，中央希望給予機會謝展寰「追落後」表現自己。有分析當時指問責下台屬「言之尚早」，視乎當局交出減廢全盤計劃，雖然無限期暫緩徵費「少少打擊」管治威信，但今次「止蝕」避免官民對立，都是中央樂見。

李家超回應局長換人不包括謝展寰時指，每個局長和同事都是全力以赴、很用心地去解決每個問題，有些問題是解決了，但有些問題還要努力解決，知道市民的確有意見，但每個局長都本著全心全意做實事去解決問題。

分析料不時換管治班子　大多涉與特首合作關係

全國港澳研究會顧問劉兆佳接受《香港01》訪問時估計，日後應該會不時出現管治班子換人情況，形容屬正常替換，預料人事變動會更加頻繁，相信涉及多個原因。

例如特首認為換人係咪有助於佢更好落實相關政綱，有時涉及有關局長同特首之間嘅合作關係咪暢順。最希望有更好嘅管治班子，提升政府管治權威，更好落實政綱，亦都令到其他管治班子成員更努力工作。

劉兆佳透露過去特區政府曾經試過想炒人，但中央不同意終告吹，今次換人反映中央與特首意見一致。他說社會上對被換走的局長評價「肯定唔係太高」，不過很多地方政府都未必會構成炒人理由。

人員去留問題多數涉及人同特首嘅合作關係，但呢樣都未必係最重要，如果工作出色嘅話係有助於鞏固或者提升特區政府政治威望，你都唔會郁佢。

換官員成常態　不保證現屆會否再換人

他說，特首都希望換局長令到政府落實政策更加有利於提升管治班子聲譽，故不受是否要政府任期屆中才可換人的限制。他預計人事變動是一種常態，正正代表制度令到特首可以通過任免官員改善施政，提升政府威望，「唔應該好出奇大驚小怪」。

至於現屆政府會否再換問責官員，劉兆佳認為換人是制度所容許，且產生良好效果，「冇人敢擔保以後唔會換人，例如特首對某人好滿意，但又突然做咗一件嘢出嚟，令到社會對佢或者對社會非常反感，導致政府要炒佢問責」，相信當公眾對特首要求越來越高，問責班子的人更加要加把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