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trokes 睽違七年新專輯《 The New Abnormal 》高質回歸

撰文:袁智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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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流行疫情令紐約州成為重災區,美國紐約市五人樂團 The Strokes 在這個復活節 Good Friday 發行樂隊睽違七年的回歸專輯《 The New Abnormal 》,樂迷大呼聽得喜出望外又恩惠。專輯交由鼎鼎大名製作人 Rick Rubin 為他們監製是今次的一大焦點,而封面是已故紐約塗鴉藝術家 Jean-Michel Basquiat 的1981年「新表現主義」畫作《 Bird on Money 》。

復活節假期首天(耶穌受難日),新冠肺炎大流行疫情依然嚴峻,全球很多地區仍實施要市民盡量要避免外出、留在家中作自我隔離之政策。幸而現在有串流音樂服務,即使足不出戶,仍可聽到新鮮出爐的全新專輯。於是在這個 Good Friday ,美國紐約市五人樂團 The Strokes 如期發表了他們睽違七年、叫樂迷望穿秋水的回歸專輯《 The New Abnormal 》,大家都聽得好有小確幸的感覺,大感恩惠。
而重點是這張 The Strokes 的全新專輯,那真的是勁高質,好聽到欲罷不能。

The Strokes :(上) Nikolai Fraiture 、Albert Hammond Jr. 、 Fabrizio Moretti 、 Julian Casablancas 和(下) Nick Valensi (圖片提供: Sony Music )

說來,讓 The Strokes 得以平地一聲雷的2001年首張專輯《 Is This It 》,當年在英國/歐洲及美國先後於8月和10月面世(後者被換掉了那個女生屁股封面),就在這段日子之間,紐約市發生了「9.11恐襲」。而今次的《 The New Abnormal 》,又遇上大流行疫情令紐約州成為重災區,紐約州長 Andrew Cuomo 更指出州內死亡個案較「9.11恐襲」時還多,以紐約市的疫情為尤其告急,所以樂隊這第六張專輯喚作「 The New Abnormal 」也相當之諷刺——因為我們正身處一個「不正常」的年代。

由 Julian Casablancas 、 Albert Hammond Jr. 、 Nick Valensi 、 Nikolai Fraiture和 Fabrizio Moretti 五子在紐約市組成的 The Strokes ,毋庸置疑是屬於2000年代的傳奇性樂團,先取得英國獨立名廠 Rough Trade 青睞的他們,牽起了第一波 new wave / post-punk / garage rock 復興樂潮現象,以低成本灌錄出來的處男專輯《 Is This It 》,也被視為劃時代的神級作品。

才發行過三張專輯, The Strokes 成員也開始他們分拆發展的局面。於是我們見到兩位主將的各自各精采:結他手 Albert Hammond Jr. 在多年來已出版過五張個人專輯,主唱 Julian Casablancas 出版過個人專輯後又組成他的樂隊 The Voidz 還成立了他的獨立廠牌 Cult Records ;此外,鼓手 Fabrizio Moretti 有他的樂團 Little Joy 及超級組合 Megapuss,低音結手 Nikolai Fraiture 先後組過Nickel Eye 和 Summer Moon 兩隊樂隊, 另一結他手 Nick Valensi 亦有他樂團 CRX 。也是何解在過去十年間 The Strokes 都是處於不持久地合作的鬆散狀態。

The Strokes 上張錄音室專輯,已是2013年的《 Comedown Machine 》,那是他們在不再一起接受訪問、不拍攝照片、不上電視、不作演出的「零宣傳」情況下面世,彷彿要呈現他們可以有幾貌合神離。後來再走在一起灌錄了三首歌曲皆不同風格的2016年 EP 《 Future Present Past 》,但只有曇花一現——即使不久之後,已聞 The Strokes 計劃創作與灌錄全新專輯之樓梯響,直至去年 The Strokes 才正式歸位。

The Strokes 的第六張專輯《 The New Abnormal 》,唱片封面取用了已故紐約塗鴉藝術家 Jean-Michel Basquiat 的1981年「新表現主義」畫作《 Bird on Money 》。

《 The New Abnormal 》的一大焦點,是 The Strokes 交由鼎鼎大名的製作人 Rick Rubin 為他們監製(雙方之合作早在2017年已公佈),專輯也是在他的加州馬里布錄音室 Shangri-La 灌錄。過去 Rick Rubin 為我們留下的印象,都是為 Beastie Boys 、 Red Hot Chili Peppers 、 Johnny Cash 、 Metallica 、 System of a Down 、 Linkin Park 、 The Mars Volta 等名字的專輯操刀,所以極期待他會如何處理 The Strokes 的音樂。而《 The New Abnormal 》的另一亮點,是唱片封面取用已故紐約塗鴉藝術家 Jean-Michel Basquiat 的1981年「新表現主義」畫作《 Bird on Money 》,即使他們今次是在西岸錄音,也毋忘紐約市文化的根源。

The Strokes 五子在《 The New Abnormal 》裡的歌曲,仍有著他們別樹一幟的獨立搖滾美學與魔法:簡約的曲風、漂亮的 riff 、醉眼惺忪的感覺,聽來仍是優質的 The Strokes 聲音,Rick Rubin 並沒有把他製作搖滾大團的手法放在他們身上。只是各人已不再是《 Is This It 》時平均年齡才21歲的年輕男生,而是39至41歲的中佬,他們的聲音也多了一份深度層次。

專輯開場曲《 The Adults Are Talking 》早在去年5月已作公演,有如鼓機般的節拍好比對其成名作《 Hard to Explain 》之回應,在溫婉的 bassline 主奏帶出下,這是一首如斯流水行雲而來的 post-punk 流行曲, Julian的副歌主唱跟結他是這麼絲絲入扣,耳感美好別緻。

先行單曲《 At the Door 》聽到是不一樣的 The Strokes,那是由 synth 主導的懾人心魄、縈繞心頭 space-ballad 曲目,而且近乎沒有節拍, Julian 的主唱叫人聽得怦然心動。其末世科幻太空幻想動畫 mv 亦相當之精采。

第二首單曲《 Bad Decisions 》在歌詞說出「1972年莫斯科」的場景,然而無論是有如 New Order 的清爽 post-punk / indie-pop曲風,抑或取材自 Billy Idol 的《 Dancing With Myself 》之曲子,皆有著80年代音樂的基因。 

新單曲《 Brooklyn Bridge to Chorus 》在搶耳的 synth riff 帶出下,正是 The Strokes 的標誌式明快爽朗曲調,聽得賞心悅目。在 chorus 大唱「 I want new friends, but they don’t want me / They’re making friends while I watch TV / I thought it was you, but maybe it’s me 」也是一種社交疏離吧。

80年代音樂薰陶的歌曲還有《 Eternal Summer 》,聽那英式白人騷靈曲風與 Julian 的假音主唱,歌曲是建基於 Psychedelic Furs 的1984年浪漫之作《 The Ghost in You 》,內容卻是探討氣候危機。

《 Selfless 》是多麼美麗夢幻的獨立流行曲, Julian 再次展現出他的無懈可擊假音演繹。《 Why Are Sundays So Depressing 》有著懶洋洋的散緩感覺,而你又可以聽到一種師承自 Lou Reed / The Velvet Underground 之氣息。

專輯結尾歌《 Ode to the Mets 》初聽到前奏還以為會是 synth-pop ,但隨著 mellotron 般的琴音響起,那是一首 The Strokes 的 epic 頌詩/輓歌, Julian 從低調而唱至激情,道出他們早年在紐約市組樂隊展開音樂生涯的回憶:「 I was just bored/ Playing the guitar/ Learned all of your tricks/ It wasn’t too hard 」最末再唱到:「 Gone now are the old times/ Forgotten, time to hold the railing/ The Rubik’s Cube isn’t solving for us/ Old friends, now forgotten/ The old ways at the bottom/ The ocean now has swallowed/ The only thing that’s left is us/ So pardon, the silence that you’re hearing/ Is turning into a deafening shameful roar 」歌名的 Mets 是指來自紐約市皇后區的「紐約大都會」( New York Mets ) 美國職業棒球大聯盟球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