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陳松伶最壞情況遇上張鐸 姊弟戀10年走出情緒病 

撰文:鄺鈺瑩
出版:更新:

陳松伶在1989年首次演出劇集《天涯歌女》被安排第一女主角的位置。隨後10年,穩守女主角地位之餘,也成了第一批北上發展的藝人。2006年,與內地小生張鐸傳出戀情,令隨後的她銷聲匿迹這些年,也被大眾視作為正常。但誰又會想到這位陪着不少70後快樂地成長的松松姐姐,原來是因為情緒病才近乎消失。
「那時候很無助,不停問為什麼會讓自己陷入如此的地步,不斷反思、質疑自己,到最後陷入了不健康的狀態。」正如她說,適當的事情在適當的時間發生,沒有那些經歷,她今天可能仍是孤獨一人,更加不會珍惜所擁有的。「每道傷痕原來都是一個很重要的成長。」
攝影:林振東
部分圖片提供:陳松伶
髮型:Simon Law by Hairevolution@尖沙咀山林道
場地提供:LE FOURNIL

在我來說, 沒有任何事會是巧合,緣分對我來說是在適當的時間、適當的事情、人物都要出現,但也要看你接收能力強不強。
陳松伶

要不是患上情緒病,陳松伶或許不會被老公張鐸所打動;要不是在雜誌分享過去的經歷,陳松伶更不可能重遇失聯30年的兒時好友。筆者將以上種種歸納為緣分,而陳松伶則視為timing。「在我來說,沒有任何事會是巧合,緣分對我來說是在適當的時間、適當的事情、人物都要出現,但也要看你接收能力強不強。」入行時,她的目標是唸書,工作只是副業,直到30歲,驚覺自己不能再唸書,才開始認真地去唱歌演戲。

可惜才認真工作沒多久,陳松伶所遇上的事,令她慢慢陷入了黑洞之中。「那時是很羞於把這事講出來,尤其是藝人。每天都是風光的開始,積積埋埋變了一個很大黑洞,陷入當中完全站不起來。」陳松伶說自己在35歲時,經歷了一些事,令她連食飯都成問題,買衫也要三思。同年,隨着父親的離去,又再一次將她打入深淵。「我發現自己既沒有對手,也沒有敵人,最大的障礙是自己,失去信心是因為跨不出去。」

友情的考驗

患上情緒病期間,松松不出門,不打理自己,也因為不能赴約,令她失去了幾位記者朋友。

陷入情緒病之後,陳松伶雖有尋求醫生的意見,但服用藥物令她整天都非常累,而且也影響思維,所以不到一個月,她便停止服用了。在那期間,她不出門,不打理自己,連最愛照的鏡子也都疏遠了。「在這段時間,我失去了幾位記者朋友,因為他們飛來北京說想探我再順便做採訪。禮貌上,我會跟他們見面或食飯,不過其實食飯都需要好大勇氣,因為我連出門口都會反反覆覆掙扎半天、心跳加速,更何況是採訪呢?情況可以說是最壞,但我如何去將這情況告訴那些朋友呢?結果就是沒有再聯絡,一個係咁兩個係咁。」

「現在我痊癒了,他們選擇理解,或是維持以前對我的想法,我也沒辦法控制。只知道這期間有些人是疏遠了,至於仍然在身邊的,會更加鞏固、堅強,他們不需我解釋任何東西,只需將過去的零碎片段,加上對我的感覺拼湊在一起,就會理解我當時是什麼一個狀態。」

除了朋友之外,陳松伶在當時也失去了不少的工作機會。綜合她的「口供」,當時唯一得到的,就是現在的老公張鐸。「當時是基於單純的安全感,沒有想太多,因為連自己都看不起,所以更沒有能力去judge他是個怎麼樣的人。在香港,藝人之間會因為一些較親密的舉動,而變為緋聞,其實男女之間可以有友情,冬天時,他明明蓋着羽絨在休息,看到我在旁邊對稿時,二話不說把外套讓給我,這種種行為都給予我安全感。也可以說是最脆弱時,亦較易被打動(笑),跟他算是緣分嗎?我會說在適當時機遇到適當的人。」

卻步的戀情

拍攝《魯豫的禮物》時,陳松伶在以色列反過來跟張鐸下跪求婚,並說他們雖然沒有小孩,但她會願意一輩子照顧他。(網上圖片)

由於張鐸的外表與行為都頗為成熟,所以在陳松伶知道對方比自己小8歲時,一度卻步。「但他給我勇氣,問我為何還沒嘗試就要害怕呢?就因為他這一句我走前一步,但每走一步,我的不自信會將我拉下去,所以我曾問過他,我有什麼吸引呢?以他的條件,根本不需要為我如此堅持,他說找不到我如此通透的玻璃人,可以一眼把我內心都看穿,他根本不需去猜我背後在想什麼。」

訪問中,每當提到張鐸時,陳松伶的神情及聲調都會變得分外輕鬆,數數手指,他們在一起已10個年頭,至今仍是恩愛又甜蜜。但原來在遇見他之前,陳松伶沒有打算建立家庭,以為自己會孤獨到老;婚是結了,但要生育的話,對年屆46歲的陳松伶來說有點勉強。「因為這位伴侶的關係,我很想跟他有小朋友,但我想我們需要借助其他方法了,不能是我去懷孕這方法了。」

中港的差異

去年在張鐸陪伴下,松松在美國舉行了《松聚一刻》演唱會,全場坐無虛席。相信在不久的將來,大家也可在香港看到松松姐姐的演出。

在最壞的情況遇上了張鐸,但對方非常尊重她那混沌的狀況,沒有半點的批評或指摘,只是一直陪着她、給她力量,讓她在一個安樂的環境下重新振作起來。但陳松伶說這段中港姊弟戀一路走來,無論是雙方的父母,且或大家的文化差異,也受到不少的阻撓。「他生於傳統的家庭,家人完全不接受姊弟戀,加上對我的經歷一知半解,但我總不能坦誠地告訴他們一切,能夠維持雙方的關係,我覺得他做得很好,很保護我、給我尊重和私隱。」

陳松伶說媽媽一開始以為張鐸是個花花公子,所以對他沒多好感,但經過長時間的相處,媽媽現在對張鐸疼愛有加,甚至把他視為親生仔一樣,單是這種的改變,已叫陳松伶感動不已,現在回想起來覺得十分好笑。

「北方人只要當你是自己人,講話就會很直接,也會覺得是理所當然,但香港人普遍會客氣一點,所以他當初用這模式與家人相處時,我會想他是不是對我家人有意見,一家人吃飯時,他會很豪氣的『吃吧!起筷!吃!』我弟妹感覺被呼喝。」

在走出陰霾之後,陳松伶猶豫到底要不要向大眾坦白這段過去,直到去年與張鐸到以色列拍攝內地綜藝節目《魯豫的禮物》時,所得到的力量令她有勇氣去面對。「以色列是個很特別的地方,你可以經歷人生很多的轉折、感覺。在入境時,工作人員因為不善英文,當下不知哪來的力量,沒有多加思想,就走回海關櫃枱,為逐位工作人員去翻譯,一共60位。跟他們有種家人的感覺,而其實我們才一起工作了兩、三星期。當下的情感、際遇很奇妙,我只是一直想能不能改善、改變。那要改善是不是先改善自己呢?然後就有了是不是可以再做好一點的想法。旅程完結之後,告訴自己要站起來,變得更強壯,所以將最大的力量發揮出來。而就在那期間,自己的內衣品牌、製作室、劇集、演出的機會也好像是因為這念頭而產生出來,所以正念真的很重要。」

重返無綫的隱憂

重返無綫拍劇,問陳松伶會否擔心近年的製作,會毀了她當年的金漆招牌,沒想到她是如此心直口快地說:「擔心!我有跟朋友聊過,雖然成果未知,但是過程享受了。在殺青的時候,大家都在群組表示不捨,以前拍劇只想快點煞科,這次拍劇雖然辛苦,但是不想完。每個人給我的feedback都是個正能量。」不過,相信最令陳松伶開心的,是重遇一些舊同事時,對她所說的話:「松松,你同以前好不同,整個人開心了,我好鍾意現在的你,無論你是肥是瘦。」加油!松松姐姐! 

 

偶爾看到張鐸的緋聞,陳松伶說會轉發給他看。 「他會回我『你傻不傻?』哈哈!有時我真係幾幼 稚。」談到二人的經濟狀況時,陳松伶亦十分維護 老公。「他身家比我豐厚,其實我們都仍在拼搏階 段,大家都很努力去改善自己的生活。」

瘋癲狀態下被求婚

陳松伶說老公張鐸不是個浪漫的人,剛好自己也不是個追求浪漫的女生,至今,最令她介懷的,是求婚時張鐸沒有單腳下跪。他們的求婚過程,聽落其實挺好笑。「他告訴我因為香港朋友來了,要去高級餐廳聚餐,所以吩咐我好好打扮。但那天我家爆水管,弄了一整天,所以出門時,雖然穿了漂亮的衣服,但頭髮是鬆散的。到了餐廳,他突然就捧出一大束比我的人還要大的玫瑰花出來,其實當下不知道他是要求婚,他說出希望我們一起走下去時,我嚇得不知所措,沒有絲毫感動,只是覺得很醜。哈哈!因為自己在一個瘋癲的狀態下被求婚!真的很不知所措。當然這選擇是沒錯的。哈哈!」

陳松伶與Rebekah識於微時,她十分支持這位兒時好友開辦的糕點工房聘用更生人士。

好友相逢

陳松伶與Rebekah識於微時,但失去了聯絡近30年之久,直到今年年初,二人分別接受同一雜誌訪問,繼而重逢。訪問地點都在Rebekah所經營的糕點工房LE FOURNIL,工房內聘用的部分員工是更生人士,而陳松伶現在亦擔任更生會大使,希望以自己的力量去改變更生人士的命運。 Rebekah指工場內有近一半的員工是釋囚人士。「我不只是聘請釋囚,還專請重犯。」她說這些三無人士——無學歷、無工作經驗、無社會認同,即使獲釋走出社會,往往也難以被社會接納,對於這些有過去的人,「只要給他們一個機會,他們會很珍惜,也會很忠心。」 Rebekah說。

你想看更多精彩的深度文章嗎?請購買今期《香港01》周報,或點擊此處:成為我們的訂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