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已倒閉著名畫廊 假畫官司達成和解

撰文:陳奉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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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1月27日,蘇富比主席Domenico De Sole出庭作證時指著從Knoedler畫廊購入的Mark Rothko偽作。(AP)

便宜無好貨,但只要給的錢夠多,就能保證買到真貨嗎?事實證明並非如此。現任蘇富比拍賣行主席Domenico De Sole,2004年從紐約著名畫廊Knoedler,以830萬美元購入一副抽象表現主義畫家Mark Rothko的畫作,後來證明是贗品。這單官司於今年1月25日開庭,直到2月10日,Domenico De Sole最終與被告 ── 即已倒閉的Knoedler畫廊及畫廊總監Ann Freedman達成和解協議。這單官司只是Knoedler畫廊涉及的眾多假畫官司中的其中一個。

百年畫廊因假畫醜聞倒閉

抽象表現主義畫家Mark Rothko真跡「Four Darks in Red」,藏於紐約惠特尼美術館。(Whitney Museum of American Art)

外界一直視Knoedler畫廊為「紐約藝術交易中心」,如果不是因為2011年涉及假畫醜聞倒閉,至今已有170年歷史了。1994年至2008年期間,這家畫廊總共售出30多件聲稱出自Mark Rothko、Jackson Pollock等畫家手筆的假畫。這些假畫均來自同一名藝術經紀人Glafira Rosales,她把假畫銷售給Knoedler畫廊時,宣稱畫作來自西班牙的一名收藏家及一位瑞士神秘收藏家Mr.X ── 畫廊職員稱他為「神祕的聖誕老人」,意指在假日裏給人送禮的匿名人士。但後來證明「聖誕老人」是虛構的,畫作的真正作者其實是美籍華人畫家錢培琛。

根據畫廊會計師的供詞,Knoedler畫廊在其倒閉前的17年間,除去Glafira Rosales的假畫所帶來的6,980萬美元(逾5.4億港元)的收入,實際上虧損了320萬美元(約2,493萬港元)。假畫經紀人Glafira Rosales於2013年被判多項罪名成立,而錢培琛則已逃回中國。他曾在訪問中說,並不知道自己的仿作被當成真畫出售,並說他的仿作只是以數百美元的價格賣給Glafira Rosales。數學老師出身的錢培琛參加過1979年在上海舉辦的「十二人畫展」,該次畫展因為是1949年後中國首個民辦畫展而轟動一時。1980年代初,錢培琛到美國學畫,為了謀生,他在美國當過建築工人,也曾在街頭畫畫。

買的是名字還是藝術?

Domenico De Sole 購買的Mark Rothko僞作《Untitled》,實際上由美籍華人畫家錢培琛所畫。(AP)

Domenico De Sole並不是藝術品買賣的新人,他不僅家中藏品頗豐,而且是蘇富比拍賣行的主席。他在法庭上說,以Knoedler畫廊及其總監Ann Freedman在藝術圈的聲望,沒理由懷疑他們,因此在購畫之前並沒特別聘請專家驗證畫作真偽。

Ann Freedman曾向他作出書面保證,畫經過多位專家的鑑定,包括Mark Rothko的兒子。直至2011年,另一名買家Pierre LaGrange因一幅Jackson Pollock的偽作,向畫廊發起訴訟,Domenico De Sole才猛然發覺自己買到的也是贗品。

在多日的庭審中,Mark Rothko兒子也出庭作證。法庭向他出示一份據稱是他親自確認畫作出自其父的文件,但他當庭否認曾參與鑑證畫作。這些贗品是否毫無價值?Domenico De Sole在法庭上承認,第一眼看到那幅偽作時,曾用「美麗」來形容它。很多時候,收藏家情願花更多的錢買一幅著名畫家的作品,而不是花少一點的錢買一幅自己真心認為「美麗」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