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女想甚麼?】拆解4對意想不到的BL情侶
早前藝人王賢誌與男友成婚,是本港演藝界第一宗同志婚姻,記者本以為會引起網上腐女群組熱烈討論,誰知她們反應竟比想象中冷淡。「腐女」不是最欣賞男生之間的愛情(Boys Love,簡稱BL)的嗎?
「腐女」(日文為Fujoshi,腐女子,英文為Rotten Girls),指沉迷於男性之間曖昧關係、愛情、或情慾動漫、輕小說作品的女性,是千禧年代在日本討論區BBS 2-channel出現的專稱。腐女與BL的關係密不可分,若要了解腐女這文化族群,何不先從讓她們陷入瘋狂的BL開始說起?性別研究教授Mark McLelland及跨文化研究學者James Welker曾撰文指出,日本人歌頌美男子之間愛情的現象,其實並非新鮮事,最早可追索至平安時代(794-1185年),例如日本古典文學《源氏物語》(Tale of Genji)就是女作家紫式部歌頌貴族年輕、美男子魅力之作。而江戶時代(1603-1868年)著作,同性戀或BL主題更明顯,亦是當時常見題材,特別是《男色大鑑》(The Great Mirror of Male Love,1687年),更直接以男男的愛情故事為內容。
到了明治時代(1868-1912),有學者議論,日本一直深受中國儒家思想影響,女性社會地位低微,多得西方愛情小說,日本人才開始接觸西方「愛情」(Romantic Love)、「平等」(Equality)的概念,而這時期BL文學作品就成為這些概念的體現,戰後日本出現大量以美男子為主題的月刊讀物,吸引當時的年輕人特別是女性讀者。到了50年代,少女漫畫興起,BL順理成章成為少女漫畫題材,70年代的漫畫作品由新世代女性漫畫家「花之24年組」(Fabulous Year 24 Group)為中流砥柱,亦是BL由單純漫畫故事題材,滲透性愛情節的開始。
BL無可避免會與男同性戀拉上關係,但腐女如何閳釋BL與同性戀的概念?兩者有沒分別?記者向一位逾10年年資的資深「腐女」Gaby(化名)取經,「對我個人來說,BL不等於Gay(同性戀),BL存在幻想世界,當我看BL漫畫的時候,重點在於幻想男與男之間的愛,角色之間的關係讓我有想入非非的空間。有時我的男性朋友帶同男朋友出席飯局,我都不會有太大反應,因為我對現實的couple已經沒想像空間。」
腐女的想象其實不局限在BL日本動漫作品和輕小說,被動地接收消費產物呈現的關係和畫面,Gaby對BL CP(Couple,意指情侶關係)主觀的創造力量和幻想,已經滲透至其他影視作品、人物、甚至日常物品上。如果幻想是看BL樂趣所在,怎樣的畫面、關係才是BL?背後又有何邏輯?
1. 《寵物小精靈》:小智與比卡超
官方情節:比卡超是小智第一隻收伏的寵物小精靈,一直陪伴小智收伏其他小精靈及戰鬥,是小智的好拍檔,劇情無限重複。
Gaby版本:「比卡超永遠都站在小智的肩膀上,或跟隨小智,不離開他,令我幻想到比卡超對他很有獨佔慾,而且比卡超應該是男性,所以我覺得他們是CP。」
2. 《瑯琊榜》:靖王與梅長蘇
官方情節:梅長蘇本是赤陷軍統帥之子(林殊),因受當時皇帝猜忌,而蒙上通敵謀反之罪名,後來更身中劇毒而面目全非,長大成人後決定重返皇宮扶助靖王為儲君,在官方劇情中,梅長蘇與霓凰公主兩情相悅。
Gaby版本:「梅長蘇在故事中一直隱瞞自己身份,助靖王登上帝位,而靖王一直都很愛梅長蘇原來的身份(林殊),去到劇情後期經常都與梅長蘇在一起,合作治國,看得出他們之間有情有義,很有愛,大家互相扶持,所以會令我有想入非非的空間。而且梅長蘇一直都忍辱負重,就是為了扶助靖王,雖然他亦有復仇的心態,但我覺得梅長蘇為靖王的犧牲實在是很萌(大約是可愛、被迷倒的意思)。」
3. 《哈利波特》電影系列:鄧不利多與哈利
官方情節:哈利波特出生不久後,全家受佛地魔狙擊,只有哈利一個活下來,在麻瓜世界生活,而鄧不利多一直默默守護哈利長大,他入讀霍格華茲魔法學校後,多次置身危險處境,鄧不利多亦多次挺身保護他。
Gaby版本:「哈利一直對鄧不利多都很忠心耿耿,亦一直追隨他,對他言聽繼從。而鄧不利多從哈利童年時開始已經很愛他,是偏愛他,所以我覺得他們是CP。」
4. 政治人物:奧巴馬與習近平
Gaby:「中美關係緊張,奧巴馬和習總的關係亦敵亦友,我從很多網上影片、相片,看到習總分外溫柔地凝視奧巴馬,眼神非常有愛,所以我也忍不住幻想他們。」
5. USB、USB插頭
不解釋,留待大家自由想像。
參考資料:
McLelland, Mark and James Welker. 2015. "An Introduction to "Boys Love" in Japan." Mark McLelland, Kazumi Nagaike, Katsuhiko Suganuma, and James Welker eds., Boys Love Manga and Beyond:History, Culture, and Community in Japan. The University Press of Mississipp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