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地HPV疫苗「一針難求」　黃牛代搶走私月入可高達數萬元？

目前，內地可供接種的HPV疫苗有二合一、四合一及九合一，其中在國內批准上市的九合一HPV疫苗來自美國默克藥廠（Merck），由智飛生物獨家代理。
然而，九合一HPV疫苗每年批簽發量僅數百萬支，遠遠不足國內所需，因此一直都有「一苗難求」的現象。有黃牛黨就看準「商機」，成立有專業技術和業務的團隊，業務範圍涉及代搶、現苗，走私港苗等，每次收費過千，甚至有黃牛直言可月入數萬。

黃牛「代搶疫苗」

《澎湃新聞》報道，預約接種HPV疫苗需透過「知苗易約」微信小程序，但能夠預約接種九合一HPV疫苗的醫院極少。多名接種者稱，基本上每次開搶都被「秒光」。

「一苗難求」催生了猖獗的黃牛。黃牛黨冰冰聲稱，在四川、湖南、廣東、江蘇等省都有業務，有專門的技術團隊和業務團隊代顧客搶四合一及九合一HPV疫苗，收貴分別為800元及1500元。

她介紹，顧客要先在「知苗易約」小程序上綁定身份信息，開搶前半小時至一小時，通過微信掃碼在黃牛電腦端登錄，黃牛通過電腦程序幫忙搶號。搶號成功後顧客進入「知苗易約」小程序查驗，確認預約成功後轉帳。

不同城市代搶難度不同。 11月1日，合肥九價HPV疫苗放出來時，冰冰在群裡提醒：“合肥十幾萬人搶20支苗，大家要有心理準備。”

冰冰介紹，不同城市的代搶難度各異。以四川成都為例，即使透過其團隊預約，10個人或只能約中1、2人，「成都每場都是技術之間的較量，找代搶的人多，還有就是不限戶籍，人多苗少」。

搶疫苗要靠運氣？

事實上，黃牛黨代搶疫苗並非每次成功，有時都要看運氣。冰冰透露，曾為客戶代搶近一個月、七八次才成功。

不少黃牛黨透露，一般代搶3針九合一HPV疫苗的黃牛收費約1500元至1700元，現苗的收費則約2600元。自稱在醫院有內部渠道的黃牛黨稱，交錢後可直接安排到社區醫院接種，收費2300元。

冰冰表示，自己只做社區醫院，不做私立醫院，在北京大興區和海淀區都有現苗，手續費分別1500元及1800元。不過，她拒絕透露醫院信息和接種時間，「接種前一兩天才會通知」。

黃牛黨暗藏騙子

代搶疫苗正處於灰色地帶，不少騙子都希望分一杯羹。有受害者稱，在微博上聯繫一名自稱有現苗的「黃牛」，對方要求她提交個人信息審核後便可預約，收費4800元；她意識被騙後在網上發文曝光此事，才得知有不少人也被騙，「有女生被騙了上萬元」。

據了解，通過知苗易約、約苗等小程序預約接種，社區醫院一針九合一HPV疫苗約1300元，三針約4000元。有自稱「正規」的黃牛表示，市面上確實有現苗，但預約費比代搶貴很多，一般「正規」的黃牛只在代搶成功後才收費，「讓先銀行卡轉賬的，甚至包括疫苗費，或者立馬就能收到預約成功短信的，一看就是騙子」。

在暴利之下，有社區醫院工作人員亦通過倒賣HPV疫苗、以次充好謀利。今年7月，重慶江北區大石壩社區醫院的工作人員周某婧，以二合一HPV疫苗假冒九合一HPV疫苗為他人接種，被江北區衛生健康委員會處罰暫停執業18個月。案發後，周某婧被刑拘。

代購港苗、月入過萬

除前述騙局外，還有涉及走私的「代購港苗」。自稱有港苗的賣家稱，港版九合一HPV疫苗（加衛苗）三針郵寄收費6300元，在合作的診所接種收費6800元，「我們的疫苗從深圳來，香港怎麼到深圳的，不用我多說了吧。人肉帶回，有防偽標識，包裝上的數字和針劑數量都要吻合」。

冰冰表示，自己是做代理（業務員），團隊重心在成都，一般每單業務員能賺300元至400元，具體看代理的定價，「比如在成都，（技術團隊）給1000元的代理價，我們報價基本在1300元至1500元」；至於現苗，她則稱自己與醫院合作，收費較貴，「反正我一個月賺個幾萬不是問題」。

為杜絕黃牛，多地政府都從預約途徑上採取措施。以深圳市為例，只要身份證年齡為16歲至26歲5個月的女性都可以參加搖號（抽籤），不限戶籍，電腦抽籤，申請者不需親自到現場參與，全程錄像並接受社會監督。

在默克藥廠壟斷全球九合一HPV疫苗批簽發的情況下，國產疫苗開始破局。今年10月，國產HPV疫苗馨可寧（Cecolin）正式通過世界衛生組織預認證，可供聯合國系統採購，為首款獲世衛組織預認證的國產HPV疫苗，料最早2025年投入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