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疾控中心工作人員剽竊科研成果：致命病毒發現者被「偷天換日」

1月11日，浙江省科技廳發出一份通告，撤銷了浙江省慈溪市疾病預防控制中心工作人員范飛能等人的省級自然科學獎。
通告指出，范飛能偽造他人簽名和單位蓋章，嚴重違背了科研誠信要求。

范飛能獲獎的原題目名稱為「流行性出血熱病原——漢坦病毒生態與分子流行病學應用。」這在浙江慈溪政府網的報道中，被特別標註是「由我市單位獨立完成的唯一一個省級自然科學獎項」。且報道指出，該研究表明蝙蝠是漢坦病毒的宿主，研究成果填補了病毒進化的部分空缺。

這些用詞，讓檢舉人王淼若覺得眼熟——因為，2013年，正是他所在的研究團隊在國際上首次報導了蝙蝠是漢坦病毒宿主。該成果以封面論文形式發表在國際著名學術期刊《PLOS Pathogens》上。

而這篇論文，更來自中國疾控中心、浙江省溫州市疾控中心和浙江省龍泉市疾控中心等多家單位的多位研究人員共同完成。更重要的是，該論文通訊作者為中國疾病預防控制中心傳染病預防控制所研究員張永振，他也是整個項目的負責人。

根據浙江省科技廳的公示資訊，范飛能獲獎項目的主要完成人有5位，前4位均是慈溪市疾控中心工作人員，最後一位，才是張永振。

但依內媒報道，張永振記得，自己向范飛能明確表達過，不同意其報獎。且當初為研究漢坦病毒，他們在浙江設置了一些合作點。而范飛能則是慈溪市疾控中心一個科室的負責人，主要做些現場工作，採集老鼠等小動物，沒有蝙蝠。

也因此，即便新漢坦病毒是在浙江龍泉發現的，但該病毒及報獎材料中其他成果的核心工作都是在北京的實驗室完成的。可以說，蝙蝠漢坦病毒論文中的成果，「和范飛能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

2017年4月，范飛能給張永振發了條短信，告訴他自己要報獎，所有材料已經提交，報獎流程走到了最後一步，問張永振要身份證號和簽名。「我都不知道他們報的獎是什麼，我怎麼可能同意。」張永振拒絕了范飛能的要求，沒有提供任何相關材料。

原以為此事就此作罷，然而到了2018年6月底，張永振在網上看到了對慈溪市疾控中心獲獎一事的報導。再一查，這獲獎名單裡，還有自己的名字。

「他把龍泉和溫州的工作算作自己的成績，又把我的名字也報了上去。」張永振有些無奈，「核心工作在我這做的，他要報獎，放了我的名字，至少也得經過我的同意啊。」

據了解，自科學獎被撤銷以後，媒體曾聯繫范飛能，但他以領導有規定為由，拒絕了採訪。

（科技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