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槍走火？菲律賓讓牛軛礁局勢升溫　目標不在中國

近來中菲南海爭端大有升温的趨勢，牛軛礁局勢已經僵持近半個月。菲律賓總統府4月5日譴責中國數百艘船隻聚集南海牛軛礁（Whitsun Reef），並警告説，這個事件可能會傷害兩國的關係，導致「不必要的敵意」，甚至導致「擦槍走火」。

事情的來龍去脈並不難釐清。

菲律賓3月20日稱，菲律賓海岸警衞隊3月7日在南海海域的巴拉望島西面約320公里的牛軛礁附近有200多艘中國船隻。對此，中國駐菲律賓大使館和中國外交部發言人口徑一致，稱牛軛礁是中國南沙羣島的一部分，一些中國漁船由於海況原因在牛軛礁附近避風「很正常」。

菲律賓並不認為此舉正常，堅稱中方船隻不是普通漁船，而是民兵船，並宣布在牛軛礁附近的島礁上發現了非法建築物。菲律賓外交部接連向中國發出外交照會，菲律賓軍方要求中國船隻離開涉事地區，並每日派遣軍機到有關海域監視情況。

中菲在牛軛礁真的有擦槍走火的風險嗎？並不見得。中菲關係在杜特爾特（Rodrigo Duterte）政府上台以來是融洽的，尤其是疫情以來，北京對菲律賓在疫苗採購方面提供的便利鞏固了雙邊關係。在過去的半個月裏，中國船隻從最初的200多艘，已經變成了菲律賓4月3日宣稱的44艘。可以預見，局勢將進一步得到緩解。

但就在此時，菲律賓總統府發出「擦槍走火」的警告言辭。這顯然不是事態的真實表達。

每年夏季到來，南海摩擦就會增多，這是季節交替，捕魚活動增多後的慣例。菲律賓方面言辭鑿鑿，態度激烈，是以小博大。動靜折騰得越大，中國作為大國越投鼠忌器。菲律賓政府在意的或許並不是擦槍走火，而是通過強硬表態給國內交差，並牽制中國不敢輕舉妄動。

此外，所謂的「擦槍走火」也是對拜登（Joe Biden）政府的考驗。2019年，美國時任國務卿蓬佩奧（Mike Pompeo）訪問馬尼拉，成為第一位澄清並重申《共同防禦條約》適用於南海爭端的美國高級外交官。

雖然美國歷屆政府都含糊其辭地承諾説，當太平洋地區發生衝突的時候，美國會提供支持。但特朗普（Donald Trump）政府更進一步，明確表示「鑑於南海是太平洋的一部分，在南海對任何菲律賓軍隊、飛機或公用船隻的任何武裝攻擊，都將觸發雙方《共同防禦條約》第4條規定的共同防禦義務」。美國政府換屆後，菲律賓急需要從拜登政府那裏獲得是否信守特朗普政府承諾的回答。

此次牛軛礁事件發生後，美國和菲律賓已經進行了溝通。白宮表示，美國和菲律賓的國家安全顧問3月31日在電話中討論了他們對中國在南海活動的共同擔憂。美國安顧問沙利文（Jake Sullivan）強調，美國與我們的菲律賓盟友站在一起，維護以規則為基礎的國際海洋秩序，並重申《美菲共同防禦條約》在南海的適用性。

將牛軛礁小事炒大是菲律賓向美國確認承諾的一個契機。背靠美國的承諾對菲律賓而言是同中國博弈的籌碼，這一籌碼是一個小國面對強大的中國鄰居時很難棄之不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