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首次披露加勒萬詳情 中印衝突如何休?

撰文:茅岳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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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在2月19日公布了2020年6月15日加勒萬夜戰的真實戰況和中方戰損。據中方說法,加勒萬夜戰始於印軍以談判為名,誘騙中方軍使,後調集多人持械包圍。這也是印度軍警此前在班公湖北岸曾使用的方法。中方軍使先與之搏鬥,後與援軍會合,打死印軍20人,傷76人,俘10人,也付出1傷4死的代價。

這一細節填補了中印一年對峙的最後一點空白,也展示了印方在2020年對峙中一以貫之的戰法和作風。

環顧2020年5月以來的中印對峙戰局,外界可以發現,印軍及其軍警人員在前方已不止一次誘騙中方軍使,試圖藉此俘獲中方人員換取戰功。這種局面可以讓觀察家們推導出一個重要的情報,即上至新德里軍、政高層,下至印方基層軍官均有對華軍事冒險、偷襲「灰色地帶」,以「跑馬圈地」方式取得戰果的意圖,新德里的言行因此顯出了極為可慮的一面。

在2020年5月前,印度前國安委員會顧問卡爾納德(Bharat Karnad)就曾建議印度軍警應在中印邊界「拒止中方蠶食」、「襲擊中方設施」,在這一思想攛掇下,中印雙方就發生了班公湖北岸的一次小規模衝突。

加勒萬夜戰是印度在中印西段邊境不斷冒險之後的必然結果,在它之後,新德里還有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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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方在5月31日風傳視頻,號稱「俘獲解放軍」,印方人員同時高呼「Bharat Mata ki Jai」(勝利獻給印度母親)等印度人民黨(BJP)常用「愛國口號」。此後,Twitter等社交網絡也展示圖片,顯示至少五名印方人員遭遇鈍器擊打,被中方人員俘獲。這一事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其實已經成為加勒萬夜戰的預演。

目前,印度方面已經把加勒萬夜戰的「榮譽」或責任推給了率部參與襲擊軍使、後被打死的巴布(Santosh Babu)上校本人,但從印度新聞信息局(PIB)發布的消息看,「迎敵建立觀察哨」的巴布也只是奉命行事。根據PIB同期發布的一批包括10名戰死印軍的小傳顯示,印方當時在加勒萬一帶組織「雪豹行動」,投入兵力至少包括兩個排,其中帶隊襲擊的也另有其人,巴布只是其中軍銜最高,排在死者名單最前端的而已

不同於外界想象的加勒萬夜戰或為中下級軍官獨走所致,此次風波在印軍被稱為「雪豹行動」,上圖為印度新聞信息局定期發布的印軍戰死人員小傳,這位名叫索倫(Nuduram Soren)的下級委任軍官(一般為排長)在加勒萬夜戰中就率部下與解放軍交戰,後被擊斃。(印度新聞信息局網頁截圖)

其實,以短促突擊製造既定事實,逼迫外界被動接受正是BJP的成名手段,這其中最有名的一戰莫過於BJP在1992年由時任副主席喬希(Murali Joshi)、現任BJP副主席巴蒂(Uma Bharti)率15萬人持械衝破軍警封鎖,一舉搗毀阿約提亞有四百多年歷史的巴布裏清真寺,夷平了周圍民居,將數百名居民毆打致死的風波。而就2020年的局面來看,新德里甚至有想把這種手段應用在中印間「灰色地帶」的意圖。

根據印度國防部發布的「2020年終回顧」,在該報吿第二章「印度陸軍」的部分內,其第二節中印邊界對峙的敘述中即確認了印軍在2020年8月28日至29日間展開了「預防性部署」,「先於中國擴張主義者的計劃」,「奪佔了班公湖南岸高地」。

圖為印度陸軍裝備的「布拉莫斯」導彈,曾有情報顯示,印軍原計劃用該導彈的空對空型號應對拉達克局勢,但印方最終還是調整了部署。 (新華社)

它展示了印軍在班公湖的「攻勢」並非單純的軍事冒險,而是印度國防部有留檔的偷襲行動,是印度防長辛格(Rajnath Singh)、國安顧問多瓦爾(Ajit Doval)、陸軍總司令納拉萬(M.M. Naravane)、國防參謀長拉瓦特(Bipin Rawat)乃至莫迪本人均知情的特殊情況,新德里方面甚至已做好了包括開戰的「任何可能」(any eventuality)的準備。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印度當前的政治、經濟環境存在着一定程度的內病外治的需要,一俟局勢好轉,則會立即調轉風頭。這種轉向行為甚至會成為執政方的政績。這使得新德里方面的行動時而見風使舵,時而目光長遠。

儘管新德里在邊境問題上難以與中國握手言和,印度各界短時間內也會因慣性繼續煽動「愛國」情緒。但對以莫迪為核心的印度執政黨系統來說,當前印度的主要矛盾已經上升到國內的民生、經濟問題。北京與新德里之間的政治、經濟的緊密聯繫將讓局勢轉向可控與平穩。莫迪當局無疑需要一個相對穩定的內、外環境用以暫時解決當下問題,但新德里的休兵顯然並非某種一勞永逸的結局。這也就成為北京面前的長遠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