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特爾特訪華臨時生變　五日行程緣何縮為四日？

菲律賓總統杜特爾特（Rodrigo Duterte）已經在8月28日抵達北京，開始了他為期四天的訪華之旅，這是杜特爾特任內第五次訪華。值得注意的是，此次杜特爾特訪華行程出現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杜特爾特的出訪行程最先是由菲律賓的總統府宣布的。菲律賓總統發言人班尼洛（Salvador Panelo）當地時間8月20日表示，杜特爾特將於8月28日至9月2日訪華。

據菲律賓方面當時透露，杜特爾特在這四天行程中將在北京與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討論南海資源開發等事宜、前往中國佛山觀看菲律賓男子籃球隊在世界盃籃球賽的比賽，並前往中國福州主持福建師範大學為紀念他母親而成立的索萊達學院啟用典禮及開學典禮。

時隔三天之後，中國外交部也公布了這一信息。但令人意外的是，中方宣布的訪問時間與菲律賓總統府此前宣布的行程明顯出現了差異。在中國外交部8月23日宣布的行程表中，杜特爾特出訪中國的時間是在8月28日至9月1日，從五天變為了四天。

對於這樣的差異，菲律賓外交部官員蒙塔萊格（Menardo Montealegre）說：「（福建行程）被推遲了，現在訪問不合適，被推遲到未來更加合適的時間。」

菲律賓總統禮賓處長博傑（Robert Borje）對此也做出了回應稱，「有時候縮短行程是後勤問題、實質性問題以及國內問題綜合所致。但對於此次訪問，經過所有機構的審查程序，建議福建之行延遲會更為妥當，這一特殊時期並不適合。」

除了菲律賓官員的回答之外，中菲雙方沒有再透露更多的信息。為何杜特爾特的訪華行程在三天後出現變化，為何杜特爾特此時訪問福建不合適？

根據菲律賓政治聖經（Politiko）猜測，杜特爾特重提「南海問題」讓中國政府感到不悦，導致杜特爾特取消了福建行程。但從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與杜特爾特共同出席2019年國際籃聯籃球世界盃開幕式，並讓中國國家副主席王岐山赴廣東陪同其廣州行程的安排來看。Politiko的猜測並不準確。

分析來看，杜特爾特取消行程的決定極有可能是為了避嫌。此次杜特爾特出訪福建的行程是為了出席福建師範大學索萊達學院的啟用典禮，該學校是為了紀念他母親而成立的，算起來，這實際上是他家族的因私行程。

基於此推斷，杜特爾特此時取消福建之旅極有可能是在「家族政治」上避嫌。杜特爾特家族可謂是菲律賓政治新聞版面上的常客。除了杜特爾特本人以外，杜特爾特的大女兒薩拉·杜特爾特（Sara Duterte）為現任的達沃市市長，有關薩拉會不會「接棒」擔任總統的議論一直是菲律賓輿論的焦點話題。

進入2019年之後，菲律賓輿論對杜特爾特家族的討論越發熱烈，其主要原因是在2019年5月13日的中期選舉中，杜特爾特的大兒子保羅·杜特爾特（Paolo Zimmerman Duterte）在達沃市第1選區當選為國會眾議員。此外，杜特爾特的小兒子塞巴斯蒂安（Sebastian Duterte）在6月21日也當選為達沃市的副市長。

儘管杜特爾特一直強調「不希望建立家族政治」，但面對這樣的局面，不少菲律賓民眾疑菲律賓政府已經進入「家族統治」時代。聯合早報報道稱，預計未來三年，杜特爾特家族成為另一個政治家族是有可能的。

在國內「家族政治」的質疑之下，若杜特爾特此次還借出訪中國之際，到福建為紀念之際母親的學校加持，這顯然是為杜特爾特家族站台的另一種表現。基於此，杜特爾特此次取消旅程極有可能是避免「家族政治」的話題再度發酵。

另外，這也可能是杜特爾特在反腐時期的避嫌舉措。從資料上看，索萊達學院是由菲律賓友好基金出資承辦的。該基金會其創辦人許明良是旅菲華僑，在菲律賓有着較多的投資項目。此前2018年5月28日許明良獲得了拉普拉普總統金質勛章，由杜特爾特向親自向他頒發。之後，2018年8月杜特爾特又與許明良出席菲律賓友好基金捐建北棉蘭老康復中心揭幕移交典禮。

許明良此次出資籌建索萊達學院紀念杜特爾特母親，不排除是有意「討好」杜特爾特的舉措。

目前杜特爾特在菲律賓進行反腐行動，對各大貪腐官員進行「清洗」，至少30名軍隊人員和警察將會被解僱。在這個特殊時期之下，杜特爾特避開此行程，也是基於自身政治形象的考量，以免落人口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