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戰結束百周年 應以怎樣的心態紀念?

撰文:唐宇廉
出版:更新:

1918年11月11日,德、法代表在法國北部貢比涅森林一節火車車廂內,簽署《貢比涅停戰協定》,標誌著歷時4年的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
可惜的是,儘管到了今天,一些國家之間還是矛盾重重、小規模衝突此起彼落。故此,在一戰結束百周年的當下紀念相關歷史,從中汲取教訓,仍是十分迫切。

19世紀末、20世紀初,歐洲多國競爭激烈:法國因1870年的普法戰爭之敗,遲遲無法釋懷,作為頭號殖民大國的英國,亦因德國這個「後起之秀」步步進逼,心生焦慮,雙方還進行了一場規模不少的軍備競賽。

今天的情況,自然與一戰爆發前夕的情況不盡相信,起碼現時不存在當年那種泛濫、極端的黷武文化,但今人卻不應因此而有所鬆懈。

美國退出《中導協定》 歐洲頓感不安全

還記得較早前,特朗普宣布美國將會退出美蘇在1987年締結的《中程導彈協定》,令好些人捏一把冷汗。

特朗普這樣做是沒有益處的:一來,協議本來有助歐洲放心,美國退出只會令歐洲感到不安全,難怪法國總統馬克龍(Emmanuel Macron)揚言要建立「真正的歐洲軍隊」,用作自我防衛;

馬克龍揚言要建立「真正的歐洲軍隊」,抗衡中美俄的威脅,結果遭特朗普視為一大侮辱。圖為兩人11月10日在巴黎會晤時的情況。(路透社)

二來,特朗普的做法除了加劇美俄之間的不信任,還把不屬《中導協定》締約方的中國拖下水,變相為愈演愈烈的中美戰略競爭火上添油。

紀念一戰,最重要是銘記和平的重要性,假如在終戰百周年的今天,人們對軍事衝突的憂慮不是減少,而是有所增加,那就證明人類對歷史教訓的汲取還是不足夠。

從邊緣到主流的民粹主義

同樣令人擔心的是,與一戰爆發前極端民族主義氾濫的情況相似,一種滲入種族仇恨元素的民族主義,目前正逐漸由邊緣進入主流,右翼民粹主義者的聲勢愈見浩大。

特朗普的「美國優先」綱領,匈牙利總理歐爾班(Viktor Orban)對「穆斯林佔領歐洲」的指控,以及意大利內政部長薩爾維尼(Matteo Salvini)「遣返50萬非法移民」的承諾,都是顯著例子。

特朗普、歐爾班、薩爾維尼(左至右)皆被視為西方政壇「右傾」的代表人物。(視覺中國)

德國總理默克爾(Angela Merkel)在2015年收容超過100萬名難民,被視為當地政壇逐漸「右傾」的主要原因。這位早前決定2021年下台的「歐洲女王」在談及二戰(二戰被視為一戰的延續)教訓時說:「我們活在一個愈來愈多二戰見證人逐漸逝去的年代,到了這個階段,我們將清楚看到,我們是否真正汲取歷史教訓。」

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百周年,馬克龍和默克爾登上1918年簽署停戰協議的火車車廂的複製品,一起翻閱紀念冊並簽名。(視覺中國)

確實,沒有經歷過戰爭的人,自然對戰爭帶來的教訓沒有多大感覺。

最後一名一戰老兵在2012年逝世,經歷過二戰的人多數已步入晚年,時下年輕人經歷過的最大「動盪」,或許只是金融海嘯這些。

在多國領袖雲集法國、紀念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一個世紀的今日,人們除了必須反思戰爭的深刻教訓,也許還須要保持足夠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