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特爾特試圖修憲反成槍靶　菲律賓「獨裁陰影」揮之不散

修改憲法的問題最近在菲律賓吵得鬧哄哄。總統杜特爾特提出修憲，主要想改善國內種族衝突、經濟發展不衡的狀況，反對者卻指責他是為自己「永續」管治鋪路。
細看新憲內容，反對者實是過慮。菲律賓人有此疑心，全因獨裁者馬可斯的陰魂仍未散去。

爭議多時的新憲法草案，在7月9日終於送到菲律賓總統杜特爾特（Rodrigo Duterte）手上。杜特爾特亦馬上同意新憲草案內容，馬上送到國會審議。若經通過，再送全民公投，經多數通過就能生效。

民望下跌　反對派結盟

新憲剛出爐，杜特爾特就面對重大政治挑戰。他2016年上台以來，雖爭議不斷，但民望一直高企。然而，最近民調顯示，他的滿意度淨值下跌了11點至45%，對一直挾民意以令國會的杜特爾特將有一定打擊。

7月10日，副總統羅布雷多（Leni Robredo）見勢亦宣布將會領導反杜特爾特聯盟，表示反對改憲。

反對改憲者的一大顧慮，就是新憲其實是為杜特爾特走向「永續」統治鋪路。

新憲惹「永續統治」質疑

根據現行憲法，菲律賓總統只限於一屆6年任期。但在新憲法中，總統任期則改為4年，以兩屆為限。而且，新憲並無明言舊憲下的現屆總統不能參與新憲下的總統選舉，所以杜特爾特有可能可以再當8年總統。

雖然杜特爾特強調他絕對不會再參選總統，因為他已經做得有點「膩」，而如果他真的再選，他不介意有人一槍斃了他。但是，已經把話說死的他，似乎仍無法說服反對者。

新憲亦明文規定，在新憲生效後，現屆總統將會任命一個聯邦過渡委員會（Federal Transition Commission），並充當其主席。在過渡期間，委員會有權獨立宣布法令，無須經國會同意。

由於菲律賓獨裁者馬可斯（Ferdinand Marcos）就是在軍法統治下轉成獨裁，而以宣布法令來執政。菲律賓人難以避免會聯想到，杜特爾特會重新踏上馬可斯的舊路。

杜特爾特的往跡亦沒有為人釋疑。在參選總統前，他前前後後當了達沃市（Davao）市長23年，可是市長任期只有3年，最多連任兩屆。另外，在2016年，他不顧反對意見，將馬可斯的遺體葬在國家英雄墓（Heroes’ Cemetery），當時就惹來他崇尚獨裁的質疑。

質疑無實據　歷史前例成阻礙

杜特爾特為進一步消解民眾質疑，提出了兩項國會應作的修訂。其一，他認為新憲應加入明確禁止現屆總統再參選的條文。其二，新憲亦應取消由現屆總統直接履任聯邦過渡委員會主席，改由選舉產生。

這兩項建議，其實明白不過，國會亦沒有理由不接納。若兩項修訂皆通過，杜特爾特根本就無法續任。再者，杜特爾特今年已經73歲，要再選總統，恐怕也力有不及。

改憲的核心，是要將菲律賓轉為聯邦制。其實在32年前，馬可斯下台後，就一直有人推動，在學術界亦不乏支持，認為有助解決菲律賓種族宗教衝突和經濟發展不衡的問題。

然而，歷年政府多次推動改憲，都惹來社會反彈，最終也是不了了之。說到底，不少菲律賓人還是走不出獨裁者馬可斯的陰霾。改憲未必能夠改善經濟民生，不過若因對過去的恐懼，而不展望將來，卻非正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