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角】911恐襲16年美國出了個傲慢總統特朗普　血染教訓誰銘記

十六年前，在紐約世貿塌下來之後，一名富商站在現場接受記者訪問，形容場面前所未見；十六年後，這名富商站在華盛頓白宮，第一次以美國總統身份主持悼念儀式。

經歷九一一之後，美國人已經過了十六個寒暑。八年小布殊，八年奧巴馬，現在由富商特朗普來當總統，帶領國民悼念2753位亡魂。

2001年9月11，恐怖組織蓋達騎劫客機，在全世界眼前撞向世貿中心。那時小布殊上任才不到八個月，蓋達領袖拉登對美國人的仇恨大概要算到老布殊頭上。

美國亂入中東滋長仇恨

拉登是沙特阿拉伯人，出身在大富大貴之家。不過1990年一場波斯灣戰爭，令他甘願放棄榮華富貴，投身恐怖主義。波斯灣戰爭原本是科威特和伊拉克之間的衝突，但老布殊下令美軍介入，更加取得沙特王室的同意，進駐沙特邊境。一個伊斯蘭國家要由信奉基督教為主的美國來保護，最叫拉登看不過眼，他因而出走利雅德。接下來的就是歷史。

禍是老布殊種下，但小布殊亦不見得比他明智得多。他在2001年先向阿富汗的塔利班政權宣戰，後以「大殺傷力武器」為由攻打伊拉克。不過美國鷹派從來沒有整全計劃，推翻了他們的眼中釘政權之後，到底中東這塊土地要作何算，從來都說不出來。

後來全世界親眼見證，這兩場戰爭帶來的政治真空令極端組織ISIS橫空出世，美軍只好在2014年重返中東，以幕後軍師的姿態對付ISIS。英國的國際關係教授赫爾德（David Held）多次形容，美國陷入了一個以武力解決問題的惡性循環。

亂局接二連三　陷入惡性循環

雖然總統奧巴馬算是鴿派，但在軍事上還是離不開美國人的利益主軸。例如在2011年牽頭入侵利比亞，推翻強人領袖卡達菲。結果是又多一個阿拉伯國家陷入內亂，利比亞分成東面和西面政權，國不成國。

無論是阿富汗、伊拉克抑或利比亞，美國政府總以為可以在幾年之內將西方一套政治體制移植進去，無視當地的派系問題、經濟和社會結構。在自身利益當前，別人世界的內部肌理從來得靠邊站。即使是早幾年的阿拉伯之春，美國人原本也傾向維護當權政府，只是在最後關頭才「忽然民主」，改為支持起來革命的群眾。

首訪中東　特朗普拉攏遜尼派政權

在九一一周年之際，對死者的最大尊重莫過於在生者汲取歷史教訓。一個問出來會不太對勁但又值得思考的問題或許是：在特朗普四年任期之內，美國會再遭受大型恐怖襲擊嗎？

一方面，向來語帶歧視的特朗普對阿拉伯世界相當不客氣，但另一方面，他上任之後的首次外訪選擇了沙特阿拉伯，向遜尼派國家擺出同聲同氣的姿態。國際關係學者高斯（F. Gregory Gause）甚至乎指出，雖然特朗普嘴巴不饒人，但在實際政策上還是蕭規曹隨，除敵視伊朗之外，與奧巴馬可謂大同小異。

特朗普得罪人多　稱呼人少

然而高斯的說法忽略了一個重要的面向：政府與人民是兩個層面的關係。不要忘記的是，老布殊在任之時也與沙特王室關係友好，惟國內卻有拉登那一派人全不受落，甚至激起他們的仇恨。而特朗普不但傲慢甚至口出狂言，在中東局勢中不時高調拉攏這個、批評那個，例如聲稱中東七國與卡塔爾斷交風波是自己的功勞，大肆抨擊南亞國家巴基斯坦滋養恐怖份子。根據美國的皮尤民調，約旦、黎巴嫩、土耳其等阿拉伯國家對於這位美國總統的信任度只得一成上下，受歡迎程度——或者應該說是不惹反感程度遠低於奧巴馬，而接近小布殊的數字。

由塔利班到ISIS，極端組織一個一個給打敗，可是恐怖主義從來沒有消失，拉登之子哈姆扎（Hamza bin Laden）更被栽培及塑造成組織的「新領導」。單是過去三年，嚴重的恐襲在美國已有六宗，歐洲亦有五宗。若果特朗普仍然以利益掛帥來處理國際關係，及撕破那原本已經破爛的道德面具，只怕極端主義又會在不知道哪一天以不知道怎樣的形式震驚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