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總統帶頭「造反」 西方民主邁入自我「戒嚴」時代?
一夜之間,亞洲的韓國開始內亂,總統「造反」要借用戒嚴令把反對他的人「團滅」;橫跨歐亞的格魯吉亞總統帶頭拒絕承認親俄政黨贏得議會選舉,又一場「顏色革命」似乎在上演;歐洲的羅馬尼亞,一位極右翼且親俄的獨立候選人,竟在總統首輪選舉中高居得票率榜首,現任總統適時解密「情報」讓憲法法院取消了首輪整個選舉結果。
美國選了無數刑事訴訟的總統,現任總統特赦自己多重罪名的兒子;法國總統陷入不斷委任新總理的漩渦中,極右翼和極左翼持續勢大;德國政府一塌糊塗,拼湊的執政聯盟已經解散,但默克爾(Angela Merkel)這樣的主心骨難再尋覓。最重要的是,整個西方世界內部,極右翼贏得選舉不再風毛菱角,走向前台掌握權力成為趨勢。
贏了就是民主 輸了就要造反
韓國總統尹錫悦拋出「緊急戒嚴」的理由是在野黨對內閣官員進行彈劾,對財政預算進行阻撓等,這些匪夷所思的理由恰恰就是「西方民主」所標示的博弈、制衡與自由表達。尹錫悦無法忍受在野黨與內部的反對者,用「戒嚴」的方式實施一場「總統政變」剷除異己。這樣的「政變」必然更深層次震動韓國社會,也讓熱衷下民主「指導棋」的美國錯愕不已,既然尹錫悦毫無頭腦的侮辱「民主」,那被美國拋棄就會擺上日程。
同期正在發生的「總統政變」在格魯吉亞和羅馬尼亞也在進行中。法國出生的格魯吉亞總統宣稱10月的議會選舉不合法,拒絕在12月任期結束時離開總統職位。被貼上親俄牌照的執政黨雖贏得了議會選舉並將繼續執政,但西方國家呼籲對此展開調查。於是在這位總統的號召下,以執政黨將暫停加入歐盟談判為由,激起了親歐民眾在街頭巷尾進行激烈的「抗爭」。
羅馬尼亞總統選舉更是奇幻,其憲法法院12月6日最終宣佈總統選舉第一輪投票結果無效,美國隨即發表聲明敦促羅馬尼亞所有各方「參與和平的民主程序」。早前,憲法法院曾要求重新計票,並在12月2日確認首輪總統選舉投票有效。短短幾天,憲法法院的裁定之所以翻雲覆雨,據悉是在現任總統4日解密相關情報後作出的,理由是情報顯示俄羅斯為極右翼候選人喬吉斯古(Călin Georgescu)組織了大規模助選活動。此前外界大都預測,喬吉斯古在第一輪選舉中得票優勢明顯,大概率能贏最後的選舉。
世界似乎變得瘋癲,這三個國家總統主導的民主異象或是當前西方社會的政治微縮,就如同美國不斷發生的巨大撕裂造成國民嚴重不安一樣,強勢的西方卻成了「驚弓之鳥」,自信和包容正在被狹隘和極端取代。這些急劇的變化固然是多原因的,但最主要的是西方的執念與陷入錯誤螺旋的理念和行為,正如西方概念中的塔西佗陷阱(Tacitus Trap)。
英國《金融時報》在韓國發生戒嚴事件時刊發的一篇重要評論文章,開頭刻意吹噓所謂的「民主」,聲稱正是「值得稱讚的民主進程」讓尹錫悦解除了戒嚴,這是韓國「值得稱道的地方」。隨後聲稱,如今中國的崛起和特朗普的回歸導致這種不可預測性變得常態化。從韓國身上可以看到中國崛起往往帶來了所謂「零和影響」,以及中國迅速且猛烈地破壞以往穩定局面的能力。
餐桌和菜單 西方豎起了兩面高牆
在西方人眼中,世界上只有兩種國家:即西方與「其他國家」。當上世紀冷戰結束時,美國帶領的西方突然間發現再也沒有對手,它們的政治家、理論家的聲音高漲,肯定西方文化價值觀的勝利,甚至認為世界進入終結,一定要把它們的政治觀、價值觀和意識心態席捲全球。此時,由西方推動的全球化浪潮襲來。
全球化當然是人類歷史發展的大勢,這能惠及更多國家和地區,能夠讓多樣的人類社會進行深度交流。但資本主義的屬性讓西方人發現,它們完全可以借用資本及其所衍生的金融方式控制全球,改造一切,因此它們不斷放棄工業化以及勞動密集型等實體產業。當中國為代表的第三世界國家承接了大部分工業,實業不斷發展,財富不斷累,且也能玩轉資本時,西方國家愕然意識到世界並沒有終結,人類歷史還在不斷改寫……
今天,西方現代性對自由、民主和價值觀的主張與不斷高漲的全球多元化體現之間存在着明顯差距。西方的政治人物雖然表達着對多元化的支持,但在實際行為中依舊以實力強弱為出發點,強調基於規則的世界秩序。也就說,西方「拼死」要維護規則制定者的絕對角色。
《金融時報》上述對韓國戒嚴事件的論述就是它們思維的體現之一。韓國作為西方的「自己人」自然會輕描淡寫甚至「讚揚」韓國政治事故的糾錯能力。但對於西方之外的,則會根據政治需要有選擇性的看到抗爭者「美麗的風景線」,並大聲斥責和制裁這些「其他國家」。
西方從來不會認為自己的雙標或多標是真正的問題,「餐桌和菜單」的關係才是最重要的。近十多年來,它們一直在向自己的選民中販賣「安全、威脅、恐懼」等議題,目的是營造西方民主價值觀的「外部危機」,號召人們同仇敵愾應對正在崛起的其他國家。它們沒有想到,其販賣的議題更是反噬着自己,韓國、羅馬尼亞,甚至西方「改造」的格魯吉亞今天發生的「總統造反」正是這種效應的體現。
西方需要清晰認識到,當不斷強化所謂聯盟與盟友關係時,一面外部的高牆正在樹立;當內部政治不斷地撕裂對立時,狹隘與極端就會日盛,一面內部的高牆也在樹立。韓國的「戒嚴」,也代表着西方民主的自我封閉與戒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