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士尼:從米奇老鼠到建造樂園的夢想
受全球疫情打擊,迪士尼雖然樂園門票收益與電影版權收入皆大幅減少,但另一方面 Disney+ 訂閱用戶卻急增,前幾天刺激迪士尼的股價創下歷史新高。
回到「迪士尼」(Disney)這名字,其創辦人和路・迪士尼(Walt Disney)夢想建造一個不分年齡的忘憂天堂,奇幻的魔法背後卻往往犧牲了地區環境、傳統產業。今天是他的忌日,這大概亦有足夠的象徵意義,讓我們去思考他構想的樂園有否實現。
每一個人在兒童的時候,總會夢想身邊真的有米奇、米妮或者唐老鴨作伴。
也許到了今時今日,小朋友們都不愛看這些老套的東西了,但他們總會知道這些卡通人物來自迪士尼樂園。逝世於今天的,就是米奇老鼠之父,和路・迪士尼(Walt Disney)。作為世界上最著名的的電影製片人、導演、劇作家、配音演員和動畫師之一;同時也是世界最大主題樂園的創始人,和路・迪士尼於1966年12月15日因肺癌離世。一生奉獻給卡通和遊樂園事業的他,逝世不久前還在佛羅里達州的迪士尼世界度假區操勞,該度假區最終也在1971年順利開幕。
對動畫製作的執著
迪士尼小時候已喜歡給家裡豢養的動物畫素描,母親於是送了一本畫冊給他,開始了臨摹繪畫的興趣。在學期間,和路・迪士尼也從未放下畫筆,中學時更負責校刊的漫畫創作。後來他曾到美國著名的藝術學校芝加哥藝術學院(School of the Art Institute of Chicago)就讀,並且在服完第一次世界大戰的兵役之後,開設了動畫製作公司,雖然最終收支不均倒閉收場,但迪士尼並未就此放棄,而是揣懷著夢想來到了最後一站,好萊塢。
天無絕人之路,雖然來到加州時迪士尼身上只有40美元和一箱未完成的動畫菲林,而且蝸居在伯父的車房勉強完成了《愛麗絲夢遊仙境》(Alice's Adventures in Wonderland)的影片,但發行商 Margaret Winklerz 在收到樣本後馬上就表示要得到《愛麗絲夢遊仙境》系列的更多短片發行權。動畫製作的大門終於向迪士尼打開了,在他的邀請下一些昔日的工作夥伴和家人陸續移居到了好萊塢,形成了初期的「迪士尼兄弟工作室」。
盆滿鉢盈:米奇老鼠
在無聲黑白電影的20年代,卡通影片只是拿來放在電影正式開演前串場而已,迪士尼兄弟工作室早年就是以製作這樣卡通短片的形式起家的,在1927年,迪士尼創造出一個頗受歡迎的卡通人物「幸運兔奧斯華」(Oswald the Lucky Rabbit),當時獲得不少迴響,但卻被陰險的發行人用不法手段搶到了奧斯華的版權。經此慘痛的教訓後迪士尼學到了一條金科玉律:一定要本身擁有影片的版權!自此之後五十多年,迪士尼本人去世,但他成立的迪士尼公司卻成功影響國會,催生出極具爭議的「迪士尼法案」(正式名稱是「著作權年限延長法案」),延長了版權的期限,成功抱住這棵搖錢樹。
就在當時從紐約回老家堪薩斯的火車途中,迪士尼腦中萌發了另一個卡通主角的靈感,那就是:一隻老鼠!和路馬上幫這隻老鼠取名為「Mortimer Mouse」,不過迪士尼夫人莉莉蓮卻想到一個更好的名字:「Mickey Mouse」——1928年11月18日,首部有聲卡通電影《汽船威利》(Steamboat Willie)在紐約上映,主角是一隻有著大而圓的耳朵、穿靴戴帽的小老鼠,這部影片在紐約造成轟動,米老鼠也很快成為聞名世界、代表迪士尼形象的「明星」。之後米老鼠出現在超過130部電影中,包括《警察樂隊演唱會》、《勇敢的小裁縫》、以及《幻想曲》等,其中的卡通《伸出爪子》更於1942年獲頒奧斯卡最佳動畫短片獎,而且於1978年,米奇老鼠成為了第一個在荷里活星光大道中留下手印的卡通人物。
夢幻樂園的迪士尼效應
迪士尼的夢想並沒有隨著唐老鴨、白雪公主的面世而停滯不前,他更設想了一個宏偉的願望:主題樂園。在此之前世界上都只有小型的遊樂場或公園,在1955年迪士尼樂園於加州洛杉磯開張,成為世界上第一座『主題樂園』,這種主題樂園的觀念,就是結合了迪士尼的電影、電視以及各項商品,以卡通人物為主題。而在迪士尼晚年,他又籌辦了一個未來的實驗社區,即是一個幅員遼闊的大型主題樂園,包括餐飲、住宿、醫療以及社區服務,形成擁有從原料到成品的生產鏈,實現了一個「童話王國」,這即是1971年開張的佛羅里達州迪士尼世界。
迪士尼樂園的大獲成功也形成了經濟學的一個特殊名詞:「迪士尼效應」。這是指迪士尼樂園從選地到建成以後,對周邊地區的經濟影響,以及上市公司股價的影響,以幾年前開幕的上海迪士尼為例,其周邊開發的房地產價格已經漲了35%,而地產公司的股價也相應飆升。但有利也有弊的是,迪士尼效應帶來的經濟發展往往犧牲了地區環境、傳統產業;更有甚者,在新自由主義興起的今日,迪士尼樂園總是被視為是跨國企業霸權的象徵,正因為其太過完善的生產鏈,使得幾乎所有動畫產業都有著深刻的迪士尼烙痕。地區性以及小眾的動畫難以在迪士尼效應下苟延殘喘,創意產業的生態陷入了危機,而且迪士尼樂園因為其龐大的經濟效益,往往令投標建造樂園的國家對其再三讓步,正因為此,剝削、單一化、貧富懸殊等批判的聲音,從來沒有離開過米奇老鼠耳畔。很諷刺的是,和路・迪士尼的夢想是建造一個不分年齡的忘憂天堂,在新自由主義的時代裡,迪士尼樂園似乎更像是一座血汗工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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