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之話・曹星如|他的青春任天堂 陪伴是最浪漫的告白
我們都愛看故事,但主角的故事甚或是人生,大概就像瞎子摸象一般,只能仔細地把摸到的部分描繪出來。
來一場「物會」吧。帶來你最重要的物件和回憶,一起聊東西,聊不聊體育的你。
曹星如,這天不談拳擊,談了戀愛。
的確而又模稜兩可的見面開場白,「很久不見」的很久到底是多久?大概就是自疫情以來賽事停擺的時間單位。對曹星如的更新,原來已經是來自一年前了,碰面那天的去年今日,他正在約旦的拳擊外圍賽爭逐東京奧運入場券。
僅是巧合,想聽的故事與拳擊無關;假如有一個懷舊鐵盒,曹星如會珍而重之的把什麼放進去?
期待再會面的一天,星如翻櫃子找出來的,是一部任天堂NDS遊戲機。總是靦腆的他一臉童真說,手上這部紅色機款是當時仍是女朋友的太太之物,他自己那部第一代的白色NDS已不知放到哪去了。然而故事主軸不變,紅的白的,記載的都是他與太太Laam的拍拖往事。
逝去的青春任天堂 記載捱窮戀愛物語
低調的星如很少談太太,大多點到即止,感謝她在拳擊路上一直默默支持,因此「瞎子」聽得很興奮,一來戀愛話題太罕有,二來感覺拉近了距離。
「這是我打職業前買的,那時我仍是一個拳擊教練,與當時仍是女朋友的她一起買了這部遊戲機。通常我收工的時間都比她遲,她等我收工的時候便會打機。」有時收工後二人會一齊打機,有時他放假等她放工打發時間又是打機,二人的共同嗜好也就成了其中一個拍拖回憶。
千篇一律的返工放工、瑣碎的日常串連了一個故事——一個由負擔不起兩部遊戲機的窮拳手、到成為擂台上「神奇小子」的戀愛故事。
他說第一部NDS是二人一起去買的。「初期未去到賺很多錢,就大家Share一部玩住先,到後期經濟能力好了點,才買多一部,還可以一齊對戰了!」由一變二、從NDS到Switch世代、在窮小子到成為「神奇小子」的12年間,成名前的星如有時更要由收入較穩定的女友維持生活費。
我覺得保持童心都重要的,無論做什麼行業也好,都要取得平衡,太過專注繃緊時好容易影響心情,又會鑽牛角尖。
林夕說談戀愛從來都計較代價,這對戀人卻沒有被愛情的現實擊退。朋友和戀人在我們年少時扮演重要角色,見證我們的成長,分享成長之路上的一草一木。二人甘苦與共的12年間,有多少人還在一起撐傘,又有多少人走着走着失散。
喺隔離已經係一件幾好嘅事。
時光荏苒,他在不安惆悵的時候,仍是先想到與她傾訴,她總能為他解困。「她會有不同看法和見解去拆解事情,她幫了我很多。」
「嗯……」星如想了良久也想不到與太太的深刻回憶,靦腆的笑道:「我沒什麼情趣,個人比較悶,大多都是一起看看電影。」
一直以來她很支持我走這條路,即使帶傷回家也從來不會叫我放棄,一路以來陪住我,所以我也想講一些關於她的事,默默陪伴我這麼多年。
假如重拾一段重要的記憶
安穩平淡的小日子是貴乎隨意,很難刻畫微細的事情,星如一時想不起二人的相處日常以舉例。沒關係,記憶隨時間流逝或有偏差,會忘了那時說過的話、做過的事,我們卻不會忘記每個感受和感覺。
就像他說把遊戲機翻出來時,連開機掣都忘了按哪裏,又摸不着頭腦如何開遊戲出來玩。時間把記憶沖淡,同樣把人生分成許多個節點,過去一個點似乎是新的開始,但似乎又什麼都沒有變。而他,在她的陪伴成長下,身在殘缺慌亂的世界仍保持難能可貴的單純與童心。
假如要重拾一段重要的記憶,他想到了很多年前與仍是女友的太太一起到台北旅行的時光。
那是他第一次在比賽之外出國,「是一趟真正的旅行」,輕鬆的、Chill的、自在的,與喜歡的人一起穿梭老街舊巷、遊走咖啡小店、在夜市吃到捧腹而回,其實,就是平常我們去台北會做的事。
可是,我想記下他聊他陪她看書。
想結婚都是感覺,覺得找到對的人,想跟她一齊,我諗嘢比較簡單,認定了「係佢喇!」。
場景是公園休憩空間的長椅,3月柔和的陽光灑落在他身上,樹影下他想起台北之旅其中一個行程:「她很喜歡看書,我陪她行書店,但我完全不看書的,在隔離看她在看什麼,一頭霧水,但她找到想做的事就陪她一起做。有時很簡單,不一定要說些什麼、做些什麼。」
「喺隔離已經係一件幾好嘅事。」他淡淡的以一句為平淡的回憶作結。
放進鐵盒裏很想回憶的甜,是陪伴的證據。
十幾歲時什麼都不想去試,停留了在沒有方向的人,到真的踏出第一步去鍛練自己,明白要真正行過、靠想像是去不了未去過的地方。
星如說他以前只想「成為一個懶人」,什麼都不用做,現在則想做一個具影響力的人,以自己經歷去感染人找到和實現夢想。
感謝星如的太太Laam,陪伴他成長讓他成為更好的自己,香港人無塵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