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運人物誌.比拉絲︱體操女王火鳳重生 1.42米嬌小身軀毅力過人

撰文:吳慕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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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體操女王比拉絲(Simone Biles)2016年里約熱內盧奧運豪取4金1銅,成為全球各地家傳戶曉的名字,5年後東京奧運卻受心理問題困擾,6項決賽中退出5項,之後曾休戰國際賽長達兩年。
牽涉入美國體操隊軍醫拿薩(Larry Nassar)性侵案件顯然令她身心大受打擊,正當外界以為比拉絲快要退役,她卻如火鳳凰般重生,2023年世錦賽連奪4金,用行動證明她依然是世上最佳女子體操選手,巴黎奧運她以最強姿態回到賽場,先為美國重奪女子團體金牌,繼而再次贏得個人全能金牌,稍後還有三個單項決賽。比起她在年少時輕鬆橫掃獎牌,比拉絲從谷底中再次攀上世界之巔的堅毅,更加讓人肅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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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體操女王比拉絲(Simone Biles)(Getty Images)

隊醫性侵陰霾下東京勉強出賽

還記得比拉絲在東京奧運的經歷嗎?她在女子體操團體賽跳馬項目失手,繼而中途退賽,未能協助美國隊衛冕,奪得銀牌,隨即再宣布退出緊接的個人全能、跳馬、高低槓及自由體操賽事,因為心理問題已經「爆煲」,無法做出空中翻騰動作,「這個星期很漫長,這五年也很漫長」,當時她這樣說。

比拉絲所指的是震撼全球的美國體操隊軍醫拿薩持續性侵年幼女性逾30年之久的案件,消息在2016年爆出,東京奧運時剛好5年。事實上,事件是她出發參加里約奧運前3天爆出,當時她彷彿沒有受到影響,首戰奧運即摘下4金1銅,奠定體操女王地位,實情內心一路備受折磨。

比拉絲自言,東京奧運女團決賽跳馬時能以雙腳落地是「奇蹟」。(Getty Images)

▼ 比拉絲在東京奧運女團決賽跳馬失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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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薩事件纏繞不斷心理備受折磨

拿薩事件持續燃燒,她到2018年才首度以受害人身份開腔講述事件:「那實在是太多了,但我不會讓他拿走我自6歲開始努力至今的成果。」比拉絲麻醉自己,選擇勉強出賽,「我不會讓他帶走我的快樂,因此在我的精神和身體容許下,盡量忘記過去。」

她形容,東京奧運前心理狀況時好時壞,之前一個賽季的佳績,令她沒理由不繼續。她一直正在接受心理治療,抵達東京後卻開始感到焦慮,疫情下禁止家人和支持者到場,令情況變得更壞。「奧運開始前,我愈來愈緊張,失去應有自信。」

即使在弱項高低槓,比拉絲仍向難度進發。圖為她去年出戰世錦賽。(Getty Images)

東京奧運「玩命」之旅

不幸在關鍵時刻,遇上體操選手的噩夢——twisties。這個心理障礙令選手在空中失去協調感,比拉絲也不想去到東京才退賽,但一夜間失去最擅長的能力,她也無能為力。比拉絲退賽時,正在出戰體操女子團體決賽中的跳馬項目,她認為帶着twisties去比賽猶如玩命,「能夠以雙腳落地,實在是奇蹟」。

東京奧運︱比拉絲再退兩單項 一代體操女王被什麼困擾?

她退出女子團體決賽,隊友為她拿下一面銀牌,之後的個人全能、自由體操、跳馬、高低槓4項亦陸續退出,直到最後一項平衡木,終復出上陣摘下銅牌。東京奧運之旅不似預期,但總算能夠全身而退,情緒病困擾中獲兩面獎牌,已屬難能可貴。

東京奧運|美國體操女團衛冕失敗 主將比拉絲因心理問題退賽

比拉絲變身神奇女俠,開心地與隊友在美國巡迴演出。(Getty Images)

休息兩年復出如火鳳重生

比拉絲曾在訪問中訴說,黑人女性身份帶給她額外壓力,「身為黑人女性,我們必須做得更好。」她指出,「就算我們打破紀錄和有好表現,他們幾乎都會將它淡化,視之為尋常。」這點進一步印證她為何在東京奧運前明知心有不妥,仍堅持出賽。

東京奧運後她終於正視自己的精神健康需要,暫別體操好好休息並持續接受心理治療。她身邊有美式足球員另一半Jonathan Owens支持,一步步走出陰霾,二人在2023年4月成婚。可是當比拉絲休戰愈久,坊間對她退役的傳言便愈盛,直到同年10月休戰國際比賽兩年的比拉絲復出參加體操世錦賽,她以超班實力第6次贏得女子個人全能金牌,用行動粉碎流言。

比拉絲復出參加2023年體操世錦賽,以超班實力第6次贏得女子個人全能金牌。(路透社)

養父母其實是祖父母 1.42米嬌小身軀毅力過人

身高只得1.42米的比拉絲,不止在賽場上爆炸力和彈跳力強大,賽場以外的堅毅精人,更加令人敬佩。小時候她因生母Shannon濫藥,她和妹妹Adria被送到孤兒院3年,直到6歲那年獲原為她祖父母的Ronald及Nellie Biles領養,才能擁有較平順的人生,因此她在場邊的最大支持者既是她養父母,同時也是親生祖父母。

「多謝他們從第一天開始的犧牲,我才能實現夢想。不過最想感謝他們的是一直以來無論高低起跌總是在身邊陪伴着我。」悲慘身世以至被惡魔隊醫拿薩性侵,及至引發心理問題,比拉絲未因種種打擊而沉淪,她在養父母、家人和另一半的愛與支持下,逐漸康復過來,以更強大心智出戰巴黎,「沒有人迫我去做,每天醒來我選擇到體操場訓練,然後到賽場表現自己。」

體操賽場歷來有過不少頂級名將,27歲的比拉絲依然處於世界之巔,巴黎奧運向着史上最佳(GOAT)之路邁進,「我只需提醒自己,我仍能做到——這就是我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