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i Wong|一文看清金球視后高低起跌 拍《齮齕人生》前早已爆紅

撰文:外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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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艾莉/Ali Wong/金球獎】美國當地時間1月7日,第81屆金球獎頒獎禮舉行。黃艾莉(Ali Wong)憑藉《齮齕人生》(BEEF),拿到了最佳迷你劇女主角,這是亞裔演員首次獲金球獎迷你劇集類表演獎。《紐約時報》稱讚道:「這是過去一年中最令人振奮、驚訝,最富有洞察力的作品之一。」

得知消息後,黃艾莉難掩激動的情緒,哽咽地說:「感謝劇組給了我這麼好的機會。」儘管已經離婚了,她還是一如既往提到前夫Justin Hakuta:「正因為有你的支援,我才能工作和當媽兩不誤。」

黃艾莉是美國身價最高的華裔脫口秀演員,被譽為「華裔喜劇之王」。2023年,她入選了《時代》雜誌年度最具影響力的100人,如今又成功轉型,出書、進軍影視行業,一路逆襲活成了現實版大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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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她的人生遠比劇中精彩

在捧起金球獎獎盃前,黃艾莉就已經是美國最成功的華裔脫口秀演員之一,以辛辣生猛著稱。在她懷孕7個月的時候,穿著緊身連衣裙、戴著紅色框架眼鏡,在舞臺上百無禁忌地談論性、生育、母職,激起無數人的共情,一戰成名。

此後,黃艾莉紅遍全美,單場演出門票瞬間從10美元飆升到1000美元。她穿的一條短裙,還被美國國家歷史博物館收藏。

去年4月,她跟前夫Justin Hakuta離婚,結束了8年的婚姻。在這段婚姻中,她經歷了期待、幻滅、離開的全過程。「矯妻夢」的破碎,倒逼了「大女主」的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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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採訪中多次調侃自己的婚姻,說丈夫是典型的「小手甩甩、擺出emo的姿態的中年男人」,但家裡幹活最多最累的還是女人。

「現在我在這裡賺錢,而我的丈夫卻在我買的房子裡,用我父親節買給他的勞力士腕表數著時間。他根本不在乎我在臺上說了什麼,因為他正忙著過我想過的生活。他在躺平,而我在拼搏。」

正當大家期待她離婚之後,能醞釀出更多關於婚姻的段子時,沒想到她跟Netflix合作,帶來了瘋狂喜劇《齮齕人生》。劇中的Amy事業成功,卻永遠緊繃,不敢停下來。當她壓抑的情緒積累到一定程度,在路上遇到了失敗的底層男子Danny(Steven Yeun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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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路怒症」,兩人不斷互相報復。過程很解壓,卻也讓人心酸。他們的性別、階級都不一樣,卻面臨相似的困境。

這種困境,是所有東亞人所共有的。我們從小被教育要乖、要聽話、要努力。於是在遇到委屈時,習慣性默默承受,在外循規蹈矩,忽略自己的感受。

然而,任何情緒都不會憑空消失,要麼在看不見的瞬間迸發,要麼變成自我攻擊。也因此,很多人看到Amy流淚吐槽父親「教育孩子要壓抑情感」時,都狠狠共情了。

02 劇中的Amy,很像現實中的黃艾莉

《齮齕人生》中的Amy,簡直是黃艾莉的真實寫照。兩人都是中越混血的二代移民,都曾嫁給日裔丈夫,婚姻也都是一地雞毛。

Amy的丈夫是一位日裔藝術家,高大帥氣,家境優渥,還甘願在家帶娃,一切都很完美。可Amy心裡是有怨懟的。家裡的房子是她買的,裝修是她親力親為的,自己每天疲於奔命,卻沒有喘息的片刻,也沒有人真正懂她。

她總是愁眉苦臉,就算偶爾笑起來,也能看出勉強的成分。就連丈夫,也居高臨下指責她沒有「鬆弛感」,要積極地看待問題,還讓她冥想、放下。

可當她聽話照做後,卻發現:「西方心理療法,對(治療)東方腦袋沒用。」、「我受夠了總是要面帶微笑。」、「佛陀之所以能成為佛陀,首先因為他是王子,好吧?他有能放棄的東西。」

《齮齕人生》中的Amy,簡直是黃艾莉的真實寫照。(《齮齕人生》劇照)

黃艾莉也一樣。

剛跟丈夫Justin Hakuta在一起時,她是自覺「高攀」的那一方。因為對方是哈佛大學的高材生,出身也很好,父親是有名的日裔美國發明家。為了保護男方財產,兩人還簽了婚前協議。

她在丈夫面前,把姿態放得很低。在一起5年來,每天為丈夫做早餐。只因為想讓丈夫依賴自己,自己就不用再工作了,「我不想向前一步,只想躺在地上。」

可命運卻跟她開了個大玩笑,丈夫家只是看似富裕,實際入不敷支,還要她辛苦賺錢還7萬美金的債務。她馬不停蹄地工作,婚前的男強女弱,婚後逐漸開始反轉。

後來她成為了家裡的經濟支柱,顧慮卻變得更多。她的媽媽,甚至開始擔心她老公會因為面子過不去而離開她。她平時寫的很多段子,都要先給丈夫過目:「不然我的婚姻就完了。就為一個好段子,那可不值得。」

可即便如此,這段婚姻還是走向陌路,兩人也試過做夫妻心理治療來挽回,依舊無濟於事。聽到黃艾莉想離婚時,媽媽很不高興:「你就不能等我死了再離嗎?」家人的不理解,從劇中到劇外如出一轍。

她總是愁眉苦臉,就算偶爾笑起來,也能看出勉強的成分。(《齮齕人生》劇照)

03 童年不受關注不斷死磕自己

黃艾莉的人生是絕對的大女主逆襲,卻不是爽劇。一路走來,磨難重重,可所有攔在她面前的困難,最後都成了她登頂的基石。

她是典型的「好學生」,媽媽來自越南,爸爸是華裔美籍人。家裡4個孩子,她是最小的一個。從小,大家都把她當成不懂事的小孩,沒人願意聽她說了什麼。所以,她很早就學會了察言觀色,發現如果想引起別人的注意,說話就要簡潔,還要有趣。

剛開始踏入脫口秀這一行時,她過得很苦。在紐約跟6個人合租,為了省錢經常吃米飯配扁豆。在唐人街花3.5美元買半隻雞,就是一種難得的犒勞了。

和生活中的湊合不同,她對段子的要求極高。一個段子至少要在舞臺上收到20次鼓聲,才會放到常規演出裡。她也很勤奮,每天晚上都拼命趕場,一天最多演到9場,從晚上7點一直講到淩晨兩三點。

讓她聲名鵲起的《黃艾莉:眼鏡蛇寶貝》(Ali Wong: Baby Cobra),是她孕期的作品。那時,她已經懷孕7個月。在喜劇舞臺上,女性本身不多,懷孕的女性更是罕見。

《黃艾莉:眼鏡蛇寶貝》是黃艾莉孕期的作品。(《黃艾莉:眼鏡蛇寶貝》截圖)

懷孕還在拼命工作,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她怕有孩子後就沒法上臺。在她身邊有太多女性,「一懷孕就消失了」。然而這種特殊狀態,反而成為了武器。她明知懷孕後會面臨疲倦、發福等窘境,卻不在乎,從外形開始「冒犯」觀眾,直言「讓面子和羞恥心都見鬼去吧」。

之後的故事就路人皆知了,她獲得了很深的共情,事業節節攀升。

可能是經歷過婚姻的痛擊,她評價起女性處境來總是很犀利:「我們女人把太多時間花在幫丈夫過上悠哉的生活了。我如果能有個老婆,你們知道我會有多成功嗎?」

她還說全職媽媽是一份沒有社保、沒有同事的工作:「女人當媽後,為什麼會愛閃閃發光的東西,因為你需要火花,來填補心中已經褪去的光芒。」

這次拿獎於她而言,或許只是個開始。祝福她,也希望沒有婚姻束縛的她,越來越成功,越來越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