矚目配角｜杜燕歌與韓馬利依然會嗌交：相愛夫妻一定要嗌交

在工作室相約人稱「杜Sir」的前輩杜燕歌作專訪，剛與杜燕歌見面，便能感受到他身上隱隱散發出一種老派的斯文得體。現年66歲的他堅持外出見人必須打扮得乾淨整齊，全因基於對場合的尊重。杜燕歌出世及長於北京，是貴族後代，18歲來港，遺傳的表演天賦及靚聲，令他迅速於配音界嶄露頭角，至今已是業內無人不曉的配音皇帝。
杜燕歌一度移民到澳洲，因太太韓馬利（Mary姐）一句「想返香港」而賣掉所有房產回港。杜燕歌身為行內出名的「愛妻號」，談到愛情保鮮之道，包容遷就等皆是基本條件，老生常談不在話下，但原來嗌交也是愛情熱度的證明，杜燕歌坦言仍會同愛妻嘈交：「相愛嘅夫妻一定會嗌交㗎，如果唔嗌交就死啦！如果嗌交先證明你關心、愛緊對方，你先緊張佢，先同佢嗌交。」
攝影錄製：陳順禎

自小遺傳表演天分

杜燕歌父母均是藝術人，猶記起孩童時期的杜燕歌躲在舞台帳幕中觀賞父母演出，悄悄在心中埋下表演的種子。70年代來港，因着俊朗美貌，杜燕歌做過平面模特、拍過牙膏廣告。加入邵氏後，一天與朋友食完飯在公司周圍逛，經過配音室，導演聽到杜燕歌說起普通話來字正腔圓，一問得知他是北京人，即場便問「有冇興趣做配音呀？」試音後導演大感滿意，收到愈來愈多配音通告，自此開展了配音生涯。

移民澳洲開辦正宗京菜「北京樓」

1979年杜燕歌與首任太太在香港結婚後移民到澳洲，與幾位廚師朋友合伙開辦「北京樓」主打正宗京菜，杜燕歌不想遷就外國人口味，常專程駕幾個鐘頭車到唐人街買食材，勢要將京菜味道還原至百分之九十才擺上餐牌。杜燕歌的京菜生意大獲成功，當時他已經與首任太太離婚，將韓馬利接到澳洲生活，大灑金錢為愛妻建半山獨立屋，由意大利設計師親手操刀，足見杜燕歌之用心。

韓馬利一句「想返香港」賣掉一切回港

韓馬利在北京樓做公關，每日忙於招呼客人行到腳腫，杜燕歌說：「好多人識佢㗎嘛，成間酒樓話大唔大，話細唔細，一路咁行，招呼人客，行到隻腳都腫晒。」韓馬利思鄉心切，想回港繼續拍戲，杜燕歌沒有猶豫便放下澳洲一切，只為滿足太太心願，「佢話我想返返香港，我話得，賣晒呢度啲嘢，返返嚟囉！」

杜燕歌韓馬利相愛逾30年，說起當年情，杜燕歌也不怕當住後生面大方放閃，他說當年「Long D」長距離戀愛靠晚晚「煲電話粥」維繫感情，竟也堅持下來，試過每月傾到電話費破萬元，杜燕歌笑言：「幾張機票都有啦！」

杜燕歌難忘首次見到韓馬利的印象，說起時眼中藏不住的欣賞之情，他說：「好熱心、好爽，呢個女仔當年好有愛心、好肯幫人，到而家都係咁幫身邊人，通常識佢嘅人都冇乜托手肘。（你哋係性格互補？）都係㗎，如果兩個都炮仗頸、衝動，都好難幾十年夫妻。」

堅信嗌交是相愛證明：唔嗌交冷戰就玩完啦！

杜燕歌堅信嗌交是相愛的證明，他說：「好簡單嘅道理，我同你唔熟就好客氣，我同你熟呢，就會同你嗌交，同講缺點出嚟，如果唔熟唔關心，我唔會Care佢講咩做咩，所以夫妻係一定會嗌交。但嗌完交呢，大家要識得原諒對方，感恩對方，咁就冇事啦！如果你唔嗌交，冷戰一兩月、一兩年，咁就玩完啦！（不可生氣到日落？）應該係嘅，有時道氣谷住谷住，佢又唔肯講對唔住，明明你啱，不過喺屋企通常冇乜道理可以講嘅，女仔講咩就係咩，唔係咩原則嘅問題，算啦！」這麼說豈不是常要𠱁老婆？杜燕歌只微笑謂：「一笑置之。」

協議不生下一代

他們也不是沒想過要小朋友，後來決定不生下一代，杜燕歌盡力履行承諾，他說：「有掙扎㗎，我本身很鍾意小朋友，但既然大家都協議咗，就咁決定啦！」老人家想抱孫，但也思想開通，尊重他們的決定。無關緊要的朋友閑言閑語，杜燕歌從不放在心上，他表示：「如果你係一塊樹葉、白紙，飄吓飄吓你，佢係唔會講係㗎！咪由得佢講囉！清者自清。」

雖然膝下無兒無女，但杜燕歌多年拍劇卻認養了不少「女兒」，最出名的便是許紹雄（Benz雄）女兒許惠菁，當時韓馬利與Benz雄一齊拍戲，恰好許惠菁出世，杜燕歌娓娓道來上契淵源：「嗰時我契女出世，Benz雄話我個女需要個契媽契爺先健康，咁啱Mary同佢夾一夾八字，啱喎！咁就契咗啦！」

夫妻彼此信任照顧：大家都有大家嘅空間

有契女、朋友、相濡以沫的老伴，杜燕歌很滿足。作為老夫老妻，兩人甚少慶祝生日、結婚周年等大日子，平平淡淡、細水長流的小日子才是日常。杜燕歌常為韓馬利下廚，病了細心照顧，處處考慮伴侶感受，杜燕歌說：「好似琴日、前日Mary唔係好舒服，諗吓你食大魚大肉，佢又可能食唔到，咁就整啲粥、腸粉，夜晚煲啖飯，整個魚頭豆腐蕃茄湯，撈少少飯濕濕哋，容易落（消化），食啲藥早啲瞓，咁咪幾好。咁佢早啲瞓，我喺廳又可以睇吓戲睇吓劇本，大家都有大家嘅空間，咁先得㗎嘛！」

喜愛華人社會：大家同聲同氣

在港拍戲，北京探親，度假則選了惠州。杜燕歌喜歡惠州的安逸平靜，近年在當地置業，有空回去度假三兩天，韓馬利也漸漸喜歡上當地悠閑的氣氛。即使母親胞妹在澳洲居住，也暫不考慮再移居澳洲，杜燕歌始終喜愛華人社會，他說：「大家同聲同氣，無論你係大江南北邊度嚟，大家都係中國人呀嘛，有咩事都容易溝通呀嘛，好多嘢都容易理解到，傾得掂。」外國少不免有歧視，杜燕歌試過入咖啡店被客人趕走，對方大言不慚稱「我坐喺呢個餐館飲緊嘢，我唔希望見到中國人。」

時下移民潮：相信好多人都會後悔慢慢會返嚟

杜燕歌認為，如果年輕人真的選擇移民，要做好接受不公平待遇、受委屈的心理準備；而老人家人生路不熟，適應力不及後生仔，生活更是艱難。對於時下移民潮，杜燕歌認為：「我認為人各有志， 如果你真的想移民，你又應付到的，你可以嘗試，但我相信好多人都會後悔，慢慢會返嚟。」

憶《重慶森林》讚王菲聰明：點一點就搞掂

配音生涯中，最威水之一必定是在王家衛電影《重慶森林》為梁朝偉作國語配音，偉仔憑此片奪得金馬獎影帝寶座，杜燕歌同步榮升為「話筒前的影帝」。原來當時王家衛對其揀選的幾位配音員都不甚滿意，才由杜燕歌親自上陣，他最記得聲演自己的王菲聰明伶俐，一點即明，他說：「《重慶森林》我做領班呀嘛，叫咗好多配音員嚟試聲，導演都唔係好滿意，我就唔理，到時間就要開啦。王菲真係好聰明，點一點就搞掂，搵到個感覺。」

杜燕歌稱當時沒有做太多功課，全靠平日的觀察及練習，才能臨危受命仍能完美發揮，配音能力已爐火純青。問會否收徒弟，杜燕歌稱正考慮赴北京演藝學院任教，而收入室弟子最看重人品及禮貌，杜燕歌有個人堅持及風骨，他說：「一個中國人最緊要以禮相待，最基本嘅道理。一嚟到連稱呼都冇嘅，打直過唔識你嘅，跟住叫你教嘢你會唔會教佢呀？而家啲後生迎面過都唔識你嘅，問我點做，我梗係話我都唔識喎。你連叫人都唔識叫，你問我啲嘢，我唔識喎。最緊要禮貌，最基本禮貌都冇，你點會叫人教你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