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眠 ‧ 影評】能放下《伊波拉病毒》的記憶 自會得到滿足快樂

撰文:許育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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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覺得,觀眾揀一套戲買飛入場,就似買股票,大家都是睇住往績買未來,都是在估估下。
「聽講呢隻前景幾好,一於入兩手試下。」
「好似有合併消息喎,買定等開車啦!」
電影的往績,就在導演和演員,一眾影評人就如市場分析員,若之前拍過齣經典,獲影評人大力吹捧,往後只要再擺出這個陣式,就如一塊生招牌,一塊令大家望到會有豐富願景的招牌。
電影《失眠》就是賣這種招牌,並由導演邱禮濤和黃秋生合力賣。

這牌頭,其實時有合作,《Laughing Gor之變節》、《葉問終極一戰》、《選老頂》都有一聚,只是你不會覺得算什麼一回事,但若在二人當中注入一小滴血,掀引出的漩渦吸力,就令一眾影迷如嗅到血腥的鯊魚一樣亢奮,瘋了般着迷。

這正好是往績依據,1993年的《八仙飯店之人肉叉燒包》,為當年實行不久的電影三級制帶來新衝擊,然後黃秋生以一手鮮血姿態摘下影帝,震撼影壇。到1996年的《伊波拉病毒》,比前作更瘋更狂,兩位就似進入完全忘我境地,將人性的醜陋,社會的荒謬,以最粗鄙的方式展現出來,那份爛躂躂感覺叫人看得過癮。然後看見《失眠》的宣傳,均以兩片作招徠,自不然對此投以相同期望,盼你廿年再來,會變得更瘋狂,踩得更過界。

不過世界上,除了天氣會不似預期,電影情節原來也會。《失眠》是一部集驚慄、詭異、暴力、血腥,甚至歷史情節的電影,黃秋生飾演一名醫生,自己一直受失眠之苦,於是把心一橫索性去研究人類不眠不休的可能,結果自己陷入精神錯亂,最後走火入魔收場。

這一幕是具話題性的,亦是戲中高潮。(《失眠》劇照)
詩雅在戲中一人分飾兩角,演一對孖女,是她近年較有發揮的作品。(影片截圖)

早前秋生接受01娛樂訪問,就明言廿年前拍《伊波拉病毒》,因為原先劇本太爛,忍不住要跟邱禮濤重新整理,賦予它第二生命,於是從中會看到很多隨心發揮的驚喜。《失眠》的編劇是李敏,看畢全片,無可否認劇本是完整的,由頭到尾有條有序,而且因涉及兩代人的因果關係,當中的鋪排就夠清楚描述。不過問題就在這種怕你不理解的詳盡,電影起初仍能營造出一份詭秘懸疑,但去到中段鋪排故事,氣氛突然變得老正抽離,然後所有血腥暴力場口,又集中在最後半小時一次過爆發出來,加上時代背景不同,令人強烈地有種似在看兩部戲。

說失望,不如說是不夠喉會更精準。縱使今次已經去到切J、人肉放題等瘋狂畫面,但暴力血腥從來是Cult片的手段,背後的精髓在於角色的瘋狂。當日的阿雞(《伊》片秋生的角色)可以在中了麻醉藥後,即場割走忽肉,然後又以自己的血作為武器四處行兇同人講︰「伊波拉呀!唔係狄波拉!」當中的荒謬與無底線的神經爆發,是會令人看得既心寒又會傻笑的。而《失眠》的角色設定是醫生,這似乎已暗中為電影情節要歸於有根有據,鋪排出一個理性結局。

不能說臨場發揮一定是好,但《伊波拉病毒》的精彩又是從這而來。(影片截圖)

以往睇完一套戲,若有失望感覺,會話你可能入場前期望太高,故有落差,但今次這個例子,應該要說是大家對它的期望太低,因為你仍然奢望入到場,會看到導演和秋生那種夠貼地,夠抵死的演出,殊不知當你在山腳等了又等時,兩位原來一直站在高山上遠望你︰「咦?乜你仲喺度呀!」原來都是一廂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