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惠英紅堅持自己一套 助陳家樂開竅

撰文:鄺鈺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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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如戲,戲如人生」這句話放左惠英紅身上真的很貼切,上一次《北京遇上西雅圖之不二情書》訪問她時,戲中一對老夫老妻的故事,跟現實中紅姐父母的故事幾乎一樣。這次因《幸福是我》再遇紅姐,戲中飾演腦退化的她,言行舉指全是參考母親大人。「拍攝前根本不用做功課,因為已經做了幾廿年。拍攝某些場口時,會憶起我對媽媽做得不好的畫面,心有點不舒服,」

「我一開始都不知道媽媽有病,以為她是自私、麻煩、整天忘東忘西,當你不知道,就會很負面的去看,態度自然會變。」(梁碧玲攝)

一改打女形象,惠英紅在《幸運是我》中飾演患有老人癡呆症(現稱腦退化症)的獨居老人芬姨,而接下這戲的原因,也是想藉此為自己當年的不耐煩和不理解向母親道歉,希望能夠向觀眾傳遞正確的信息。「好似爭遙控電視台那一場,因為自己常常跟媽媽為開或關、大細聲、亞視或無綫而一日吵過不停。『我唔記得。』這一句其實就是將媽媽的語氣擺出來,那種很委屈、無奈又害怕的情景全都做出來。不困難但心裏不好受,因為總會挑起一些自己做錯的事出來,雖然心裏是不舒服,但不代表好攰又或是有壓力,因為太自然太習慣。」

陳家樂在戲中不時要對着紅姐呼呼喝喝,他坦言緊張到爆。

而在戲中照顧芬姨的,則是陳家樂飾演的阿旭負責,二人在機緣巧合下遇上,再變為同屋住關係,發展出一段仿如親人的關懷。面對影后級人馬,加上又是首次擔正男主角,陳家樂笑言在開工頭幾日,緊張到滴汗。「導演給予很多壓力,加上自己心理狀況調整不好,所以更大壓力。頭兩日緊張到滴汗,我見導演好抆,但又不說到底要怎樣演更好。我與坤哥(吳業坤)在車上,看到紅姐在街頭找我的那一場。其實導演已經收貨了,但紅姐到場之後認為我可以再好一點,因為那一場戲是轉捩點,影響到底要留下照顧她且或放棄她。紅姐安慰完我之後,就埋位做一次她的部分給我看,好讓我有點感覺。」

「這戲令我成長了,之後的演出不能說好好,但至少我放膽跟其他演員去溝通。」(梁碧玲攝)
就是這一幕戲令家樂哭到眼乾,幸好在紅姐協助下,順利過關。

喊足全日眼乾

在旁的紅姐聽罷即指導演當日十分「勞嘈」,這對家樂來說無疑是一種影響。雖然紅姐表示是為了大局着想,才出手幫忙,但無論怎麼看,都是對家樂的疼愛。另一場戲是講述家樂找到錢小豪飾演的生父後,有感對方嫌棄自己,於是決心不再與對方聯絡。「以為導演很快回來拍我,所以一直keep住哭。那時導演還跟我說,等下要喊得更激。其實小豪哥打我的時候,導演不想我哭,但我情緒到了。」
紅姐接着說:「醫院那場戲是辛苦又蠢,他一來就已經喊,導演本來不想他這麼快就哭,但竟然哭了就好吧。不過拍完他喊,要拍小豪部分,而在那段時間,他自己坐在一旁一直喊。三小時後他走來跟我說喊到乾塘。你說是不是很戇居?於是我叫他去抽抽煙平復一下,但小休之後,我感到他應該有點困難,因為開始累嘛,我走去拍拍他,安慰他,給他一點大愛。」就這樣,令家樂成功淚崩了。

除了說導演羅耀輝「勞嘈」之外,紅姐於拍攝時亦堅持自己一套。「好坦白講,做了這麼多年,始終有自己的意見,但不會強迫別人去改,所以我經常都會做自己。」看看這一個組合,都不禁拍掌大叫好正。(梁碧玲攝)
坤哥吳業坤(右)飾演陳家樂的好友,無論是導演且或紅姐都大讚他的演技十分之好。

豁出去才有好演技

紅姐表示,對上一次與家樂合作時,已經不時提點他不要死背劇本,多點去聽聽對手的話,奈何當時的家樂「點」極都唔明。幸好這次家樂在拍攝時,突然開竅,令整個拍攝過程更有火花、更為有趣。「其實他之後都有拿着劇本,但我叫他豁出去,死就死吧。真的做不對,才去改。你還沒做,怎會是錯呢?他常常擔心走錯位,怕東又怕西,我跟他說劇本是死的,他接着又會問我是不是有對白沒講!我說已經講完了。」
家樂說:「其實他們愈幫我,我就愈大壓力,很緊張,把劇本全都背熟,就變得不夠投入,直到紅姐入組那一晚,她叫我把劇本掉走,她覺得我不應該太focus在劇本之上。其實在車上看着紅姐找我的那一場打擊很大,那天回家我有哭。我明明做了很多功課,我有很多準備,但為什麼一對着鏡頭會害怕呢?之後就開始放鬆。」

惠英紅坦言收到劇本後考慮了3個月才答應參演,因為要素顏兼化老妝,對於比較貪靚的她而言,要衝破這個心理都不容易。(梁碧玲攝)

她也有開竅時

紅姐說自己其實也遇過不少樽頸位才令她不停的開竅,不斷的將演技升級。「就好像拍《江湖》時,曾志偉叫我去客串,我問他什麼角色、劇本,他都叫我到場再算。結果到場了,燈已打好,劇本就寫着『退隱江湖大佬老婆』,即係點?我要怎樣在這兩場戲去突圍呢?於是就把曾志偉當成女版來做,但做的過程,有個抽煙的鏡頭我感覺很好,於是又開到了另一個竅。其實我也會有樽頸位,演員很多時都會遇上。《江湖》之後我的演戲節奏又變不同了,而到了 《殭屍》後又變不同了。其實會怕,因為總不能長期用同一節奏,觀眾不悶我自己都會悶。」

陳家樂
化妝:Kenrick Siu @TheAttic
髮型:YanChiu @ndnco
服裝:F.C.U.K.
惠英紅
化妝:諺瞳小白
髮型:James Lee@HAiR
服裝:連卡佛
場地:銅鑼灣柏寧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