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汪明荃與羅家英凹凸配 願望成真合演《蝴蝶夫人》
訪問汪明荃（阿姐）前夕，同事非常貼心的告訴我曾經有行家因為準備不足，加上「甩漏」的打扮，結果被阿姐請離場……幸好我們這個訪問進行得尚算順利，由西九、粵劇、無綫以至羅家英，阿姐暢所欲言。筆者最後甚至被阿姐邀請留下來協助她使用Facebook專頁。
訪問於阿姐位於九龍灣的辦公室並練功場進行，閣樓部分除了書籍外，也懸掛了阿姐粵劇、電視劇及演唱會的海報，猶如小型展覽廳一樣，至於下層部分，也排列了各項委任狀畢業證書，所有東西都能用井井有條又或者一塵不染去形容。「是的，我生活很有規律，要求四平八穩。」
攝影：龔嘉盛
由汪明荃及羅家英創辦的「福陞粵劇團」將於下月公演三齣戲寶，重頭戲是阿姐情有獨鍾的《蝴蝶夫人》，對於年屆68歲的阿姐來說，於5日演出3個截然不同的劇目的確是一個挑戰，真心佩服她的體力以及記性。
「幾個月前已經開始準備，因為不是經常做大戲，一星期練3日，也有跟老師學打戲。另外，也有學現代舞以及日本舞，這些都有助保持體能，因為年紀愈來愈大，要keep着靈活度。」阿姐表示，《蝴蝶》的服裝跟其他大戲不同，要重新置裝，布景也只用一次，令成本特別高，整件事其實甚不划算。
「由1983年開始做大戲，做了33年，做過40多個劇目，在這年齡很想翻做一次自己喜歡的劇目。我上一次演《蝴蝶夫人》時，男主角不是羅家英，今次很希望跟他合作，加上劇本本來是寫給我們的，家英哥這次改動了兩場戲，我會當作是新戲來做。」《蝴蝶》曾多次被中外包括香港的演藝界拍成電影，或成舞台劇、歌劇，50年代紅線女和馬師曾也曾以粵劇演出這個故事，2010年阿姐演出此劇時，因為撞期而未能與羅家英同台，這次終於有機會願望成真，開心之餘，事事力求完美的阿姐也有點緊張。
他（家英哥）這次（《蝴蝶夫人》）負責做導演，工作時的他很認真，也很執着，因為有所要求，我一定要服從於他，他是粵劇界大佬，我要尊重他。
不受控的家英哥
夫妻檔上陣，阿姐雖然負責監製一職，但萬事都要聽從羅家英的話。「他這次負責做導演，工作時的他很認真，也很執着，因為有所要求，我一定要服從於他，他是粵劇界大佬，我要尊重他（笑）。」提到家英哥時，阿姐的聲音頓時變得溫柔。
「現實中的家英哥較為relax，生活很隨意。當然我也是個好的家庭主婦，如果知道他回家吃晚飯，會提早吩咐工人或自己去街市買餸，準備他喜歡的菜式，也提醒他依時依候食藥。」一個要求四平八穩，一個生活隨意，兩個走在一起，到底是火星撞地球抑或凹凸配？阿姐說：「大家都幾十歲，當然都會有自己的意見，惟有慢慢遷就，我有時會提他駕車時要用hand free，但他偏偏很討厭，這會令我好煩燥。」
羅家英在09年抗癌成功後，全面復工，除了到國內拍劇之餘，也參與不少港產片演出，真有必要如此奔波嗎？雖然阿姐以「不受我控制」去形容身邊這位老伴，但說時她是笑瞇瞇的。「這些我真的不能去擔心，因為他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叫他不要去做，或者會不高興。他在大陸拍得很開心，別人又尊重他，與年輕一輩很合拍，非常enjoy。我覺得最緊要喜歡。」由於不愛被規限，所以家英哥出埠時，不一定會每日一電話報平安，但在適當的時候，會以微信或視訊向阿姐「報到」。
為粵劇鍥而不捨
除了提到家英哥之外，在談及粵劇時，阿姐的語調也頓時變得不一樣。連續出任5屆共10年的香港八和會館（簡稱：八和）主席，阿姐在粵劇界的貢獻，連她也笑說是鍥而不捨。「因為八和會館的主席，有責任去擔心，場地、資助、培訓新人的計劃都是我要忙的東西。」這邊廂期待着西九戲曲中心完工，那邊廂卻要為油麻地戲院二期發展而勞氣。「計劃一改再改，其實已經可以接受，垃圾站完全密封、露宿者之家的門口也建在另一邊，而且中間有公務人員的寫字樓，基本上不會影響，奈何這些東西無論在什麼地方都不受歡迎。政府其實好努力，但我不明白為什麼議員要反對，這不是政府問題，而是民生、文化問題。由新光、西九、油麻地都勞氣過好多次，議員不是用家，我不明白為什麼他們要反對。」之所以勞氣，是因為她每事包括訓練新人、安排八和的學生到國內進行交流、邀請國內有分量的戲曲演員來港授藝、簽支票出糧都會親力親為，儘管她最怕是應酬。
退下八和主席之位
「面對承傳問題，我們培訓的不只是台前，也有幕後如音樂、服裝、佈景，所以油麻地戲院是個很重要的地方，因為透過演出去實習台前幕後以及服裝管理也是一門學問。除了與職訓合作之外，也向中學推廣。接下來在禮賓府的演出，我也安排了大學生參與。其實我從未擔心過粵劇會在香港失傳，因為我會一直催促政府，時刻提醒他們。管弦樂怎會好得過其他國家，就算芭蕾舞，英國、俄羅斯更出色，而粵劇是最代表香港。」漸漸看到粵劇這個香港第一項非物質文化遺產得以被保護以及珍惜，阿姐是否也可以考慮退下八和主席的位置？她說現在八和一切運作已上了軌道，理事亦開始年輕化。「最重要是未來大致朝着一個方向走，我相信齊心便事成，不一定要我繼續在八和的位置上了。」
與無綫40載情
連簽支票都要親力親為，阿姐一日就算有48小時都不夠用，更何況是拍劇呢。對上一次為無綫拍劇，是去年的《華麗轉身》。「拍劇好累，我怕支持不到，會影響水準，加上角色來來去去都是惡死阿媽、董事長，都做得很累，所以我會期待一些新角色。減產是因為自己年紀大，怕做得不好。加上八和投放這麼多時間，哪來力氣去做別的。」阿姐雖然開到聲話角色千篇一律，但她卻不認為無綫的製作水準下降。
「每個人審美眼光都不同，新人的表達方式不同，導演也新，觀眾又新，我覺得沒有太大問題。我想有這麼多意見是因為現在的傳媒太多，加上資訊太發達。我知道公司將會跟大陸有合作，加上老闆又轉換，他也有自己的東西想試，我們也要給予一些時間。」阿姐去年在台慶頒獎禮未能以《華麗轉身》封后，她對公司的愛戴卻不曾減少，畢竟她在無綫已40年之久。「我是絕無僅有，如果有條件，正常都會轉工。我猜是性格問題，認為在這機構很穩定，不用擔心些什麼，因為我是比較保守的人，只是做好自己本分，其他事情公司會幫我應付，如果我一支公去闖，又要應酬又要去搵機會，我真的不是那一種人。我不喜歡太交際，做開就繼續做，但我認為在我工作上，公司絕對是支持我。我已經這麼幸運，根本沒有需要去轉公司。」
後記：阿姐開拓新世界
為了《蝴蝶夫人》，阿姐四出宣傳，早前她接受查小欣訪問時，眼見對方玩Facebook live甚感有趣，於是在完成訪問後兩小時，阿姐首次踏足了Facebook的世界，除了開設個人戶口之外，也開了粉絲專頁。但她卻不太會使用，所以在完成訪問後，她拿出手機，問筆者如何轉發及發表文章，筆者先示範一次，然後再讓阿姐試試看。「我好怕會搞錯。」筆者惟有鼓勵阿姐大不了刪除文章，反正人總會有錯手嘛……
15分鐘後，發文教學已完成，阿姐又問：「點解你可以咁快就從Facebook跳去WhatsApp？我每次都要關掉所有東西才接聽電話。」筆者指指電話的左上角那個「返回Facebook」，並解釋它有快速切換功能，再看看阿姐的表情，好像開拓了她的新世界一樣。正當以為教學成功全身而退時，卻發現搜尋不了汪明荃的粉絲專頁，用上了筆者的兩部手機以及攝影同事的手機，也是搜索失敗，原因不明！還好阿姐沒有怪責我，最後更拿出她的相機，與筆者及攝影師一同合照。
你想看更多精彩的深度文章嗎？請購買今期《香港01》周報，或點擊此處：成為我們的訂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