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境擄人案】俄涉跨境綁架異見者 從烏克蘭帶返國受審

撰文:陳奕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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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兹佛斯哈耶夫2013年4月在莫斯科地區法院提堂受審。(美聯社資料圖片)

在蘇聯時代,KGB特工跨境綁架異見人士的情況不時發生。雖然蘇聯早已瓦解,但俄羅斯情治單位似乎仍延續著這類跨境拉人的手法。數年前,有俄羅斯反政府組織成員曾為了避開當局打壓,逃到烏克蘭,但結果仍懷疑被「不明人士」跨境強行帶返俄羅斯受審並判監。

2012年10月一個早上,俄國反政府組織「左翼陣線」的雷兹佛斯哈耶夫(Leonid Razvozzhayev),走進聯合國難民專員公署在烏克蘭首都基輔的辦公室申請政治庇護。當天中午,他外出買東西時,未料突遭數名男子攔住,將他帶上車。目睹經過的保安員稱曾經制止但不果,汽車揚塵而去。

「他們恐嚇我,說沒有人會知道我在哪兒,今天你仍在此,明天你可能走已身處無標記的墳墓內。他們要求我簽一份悔過書,說只有這樣才能救我自己。」
俄國異見人士雷茲佛斯哈耶夫

兩日之後,雷兹佛斯哈耶夫再次現身,但地點已是莫斯科一所地區法院。雷兹佛斯哈耶夫說,他在基輔街頭遭蒙頭帶上汽車,後來到了相信是接壤俄羅斯邊境,車停了下來,他被帶到另一輛車繼續走。再開眼時他已在一所房子,身分不明男子要求他承認煽動民眾動亂。其間他沒水、沒食物,亦不能上洗手間。後來他被交到政府的調查委員會,帶上庭受審。

雷氏表示,遭綁架禁錮期間,遭到疑為俄方情治單位人員的威嚇。「他們恐嚇我,說沒有人會知道我在哪兒,今天你仍在此,明天你可能走已身處無標記的墳墓內。他們要求我簽一份悔過書,說只有這樣才能救我自己。」

烏克蘭首都基輔距離莫斯科800多公里。
1937年蘇聯特工在法國綁架了白軍運動領袖米勒(Yevgeny Miller),將他押犯莫斯科,並於1939年予以處決。(網上圖片)

然而俄國官方的說法,卻是截然不同。當局反駁雷兹佛斯哈耶夫的綁架指控毫無根據,甚至反指他的護照上有相關蓋印,足見他是「自願」從烏克蘭返回俄羅斯協助調查。俄國當局還指他曾使用胞弟護照非法出入境。最終雷兹佛斯哈耶夫被控煽動叛亂罪名成立,於前年遭判監4年半。

事件是個別例子還是政府慣常手法?駐莫斯科記者兼專欄作家大衛多夫(Victor Davidoff)指出,早在蘇聯年代,情報機關KGB已多次綁架政治反對派人士,今時今日俄國情報機關聯邦安全局,其實是在沿用著蘇聯特工所採取的手法。

他指出,自1920年代起,蘇聯特工已開始綁架避走海外的政敵,例如在1937年,他們就綁架了身處法國的白軍運動領袖米勒(Yevgeny Miller),將他押犯莫斯科,並於1939年予以處決。1975 ,KGB特工又在維也納綁架了海軍變節者艾特莫諾夫(Nikolai Artamonov),當時有份參與行動的蘇聯前特工頭目卡盧根(Oleg Kalugin)稱,他們當時先用藥迷暈艾氏,再將他送出奧地利邊境,但由於落藥太重手,導致艾氏最終死亡。

事實上,據2011年英國《每日電訊報》所披露的一份俄國聯邦安全局(FSB)外泄機密文件,俄國情報機關早於2003年已曾發出指引,成立特別部隊對付匿藏海外的「國家敵人」。根據有關指引,任務的目標是「觀察、鎖定以及可能把目標人物帶返俄國」;在有特殊需要時,甚至可在鄰近國家(前蘇聯地區)和歐盟,將非法潛逃出國的被通緝恐怖組織領袖和極端團體成員,予以消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