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按摩院槍擊案無關種族歧視？　難界定仇恨犯罪亞裔有冤無路訴

美國佐治亞州三間按摩院發生連環槍擊案，死者大部份都是亞裔女性。雖然疑犯供稱犯案是出於性癮，想消除按摩院給他的誘惑，但真相是否真的如此？到底是剛巧亞裔人不幸牽連內在，抑或是槍手有意針對亞裔？

香港有都市傳說指按摩院門口燈箱有「笑哈哈」公仔就是有提供性服務，美國部份按摩院也有牽涉性販賣。根據專家所指，美國逾9,000間按摩院都是「揼邪骨」的地方。亞特蘭大市長雖然表明市內兩間發生槍擊案的按摩院都是合法經營，但難免讓人有聯想。

有反賣淫的組織統計，佐治亞州有165間非法按摩院，逾四分三位於大亞特蘭大地區，州內非法按摩院每日有逾千顧客，估計每年總收入逾4,200萬美元。有協助性販賣受害者的人稱，不是所有人都自願提供性服務，但拒絕的話很多時候都會遭到顧客的攻擊。

從這方面來看，槍手的證供似乎就說得過去。21歲的白人槍手朗（Robert Aaron Long）自認有性癮，並指按摩院是他泄慾的地方，犯案則是想消除誘惑。但問題就來了：他是不是只是掩飾自己對亞裔的仇恨犯罪（hate crime）？

亞裔美國人不時遭到襲擊，但被界定為仇恨犯罪的個案卻很少。以紐約州為例，要以仇恨犯罪作出起訴，就要證明受害者是因為種族被針對。去年紐約市起訴的仇恨犯罪通常都牽涉有人指責亞裔散播新型冠狀病毒肺炎（COVID-19）。例如有一名白人女性於街頭指罵一名亞裔女性，說對方是新冠肺炎散播到美國的原因，並向她吐口水和扯她的頭髮。

更多的個案卻不會冠以仇恨犯罪的罪名。上月紐約市曼哈頓唐人街發生一宗企圖謀殺案，一名華裔男子走路回家時被陌生人用刀刺傷。不過來自也門的23歲疑犯沒有被起訴仇恨犯罪。調查員指，沒有證據顯示兇徒犯案是因為對方是亞裔人或者傷人前向到對方的臉，事發前也沒有向對方說過半句話，無足夠證據證明種族是犯案動機。

《紐約時報》引述專家指，要證明襲擊動機出於種族，對亞裔尤其困難。目前沒有如同絞索或納粹黨的黨徽一樣的廣泛認可象徵代表仇視亞裔情緒。從歷史角度來看，美國很多亞裔受害者都是被搶劫的小店東主，難以斷定疑犯的犯案動機。匹茲堡大學（University of Pittsburgh）法學教授王魯仁（Lu-in Wang）說，「反黑人、反猶太或反同性戀的仇恨犯罪有一個可識別的原型」，「它們通常更明確。」因此相對而言，反亞裔的仇恨犯罪界線不清晰，增加檢控的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