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觀察】黑人平權舞台開倒車 白色奧斯卡捱轟合理

撰文:陳冠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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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故歌星米高積遜的名曲《Black or White》當中有一句歌詞「若你要當我的伙伴,黑與白已不再重要」,但在奧斯卡頒獎禮,黑與白數十年來一直是重要題目絕對不容忽視,甚至對有色人種的平權活動至關重要。

在黑人平權運動中地位舉足輕重的Selma March,該1965年的事件於2013年被翻拍成電影《馬丁路德金-夢想之路》卻未獲任何獎項,引來黑人團體不滿。(GettyImages)

奧斯卡頒獎禮提名名單於一周前公布,男女主角及配角的20人名單連續兩年全是白人,惹來多位黑人名人不滿,揚言抵制頒獎禮,#OscarSoWhite 的標籤在社交媒體上亦不脛而走,亦有輿論認為,非裔美國人每每小題大做,奧斯卡評審仍是公正。但奧斯卡於歷史上對有色人種長年平權抗爭有重大意義,他們今次如斯憤怒確實如影星佐治古尼(George Clooney)所言:絕對有理。

麥克丹尼爾(右)於電影《亂世佳人》中飾演黑奴Mammy,並憑演出成為首位黑人奧斯卡得獎者。(GettyImages)

奧斯卡獎於1929年成立,直到10年後才有第一位黑人電影工作者在頒獎台上取得「零的突破」。演員麥克丹尼爾(Hattie McDaniel)在1939年憑電影《亂世佳人》中奪得最佳女配角本是可喜之事,可是她的得獎講稿早有人預先準備,在台下她亦不能與白人平起平坐,必須坐在有色人種隔離區。另外她所飾演的得獎角色Mammy帶有當時白人對黑人的歧視,戲中亦有大量侮辱黑人的字詞,所以這次得獎被現今非裔美國人社會視為雞肋,亦是黑人於美國社會地位的最佳寫照。

此後數十年美國黑人一直受制於種族隔離政策,在失業成常態的電影圈更不受待見。在白人的世界下他們無法得到良好教育,黑人社群亦欠缺資金資助有潛質的演員在業界力爭上游。直到上世紀50年代末60年代初,黑人平權運動漸漸興起,社會對種族隔離政策的觀感開始轉變。在這時代背景下,第二位黑人奧斯卡得獎者終於出現。

薛尼波達於2009年獲美國總統奧巴馬頒發總統自由勳章。(GettyImages)

這位幸運兒是薛尼波達(Sidney Poitier),他於1964年憑《原野百合花》(Lillies of the Field)中的演出贏得奧斯卡最佳男主角,成為首位黑人影帝,而他的得獎宣言不必再假手於人,真正贏得大眾尊重。在數年前的一個專訪中,他回憶當時美國民主並未包納黑人群體,而在光影生涯中他長年均背負著一種責任,就是作為演員唯一的權力就是拒絕那些有辱父親姓名的電影。

首位黑人女影后荷爾芭莉。(GettyImages)

時而世易,隨著黑人的社會地位提升,非裔社群中的達官貴人開始投放更多資源於電影業,而得到資金的製作人亦大膽嘗試新穎題材,擴闊黑人於電影中的戲路,同時亦打破不少存在於社會中的各種定見。踏入千禧年代,奧斯卡就踏入所謂的黑人年代,黑人每每在頒獎禮上有斬獲,更出產了至今唯一一位黑人影后荷爾芭莉(Halle Barry),著名黑人影星丹素華盛頓(Danzel Washington)及摩根費曼(Morgan Freeman)均聲價十倍。2013年的奧斯卡頒獎禮《被奪走的12年》勇奪最佳電影等三獎後,更有言論認為黑人終於在電影圈奪回應得的尊重,可惜近兩年的提名名單已將希望碾碎。

正如西班牙演員彭妮露古絲(Penelope Cruz)在2009年得到奧斯卡最佳女配角時所言,頒獎禮應是大家團結一致的時刻,而藝術就是全世界的共同語言。美國以文化大熔爐自居,黑人的身影絕不應在璀璨舞台上消失,奧斯卡亦應明白它需要擔上更多社會責任,而近兩年的全白人提名清單無疑是開歷史倒車,理應受到批評。但抗爭手法不只一種,全面抵制未必能達到目標,正如黑人演員愛迪梅菲(Eddie Murphy)於1988年在領獎台上對黑人在奧斯卡的地位冷嘲熱諷,雙管齊下或會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