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裔科學家自殺惹關注　疑生前遭美國「中國行動計劃」調查

「中國出生的神經科學家吳瑛失去了她的美國實驗室，然後，她失去了生命。」港媒8月31日以此為題，報道了美國華裔科學家吳瑛的悲劇故事。

吳瑛是美國西北大學范伯格醫學院（Northwestern University Feinberg School of Medicine）的教授。據伊利諾伊州庫克縣的記錄，吳瑛於當地時間7月10日在她位於芝加哥的家中自殺身亡。報道稱，吳瑛的去世再次引發外界對美國追捕其所謂「與北京關係密切」的研究人員的關注。

一直以來，美國政府的這些行動飽受詬病。其中，最受人關注的是2018年特朗普執政時期啟動的「中國行動計劃」（China Initiative），該計劃旨在打擊美方所謂的「中國經濟間諜」和「技術盜竊」。

港媒提到，作為負責生物醫學和公共衞生研究的主要聯邦機構，美國國立衞生研究院（NIH）是吳瑛在西北大學從事研究期間的主要資助者，該機構在「中國行動計劃」進行的同一時期，啟動了一個類似但獨立的項目。

由於不公平地針對在美華裔人士，並就和間諜活動無關的問題對他們進行審查，「中國行動計劃」受到各界嚴厲批評。美國司法部於2022年宣布終止該計劃，但NIH卻並未就此停手。

港媒稱，截至2024年6月9日，有250多名科學家（大部份是亞裔）被認定未披露在中國的「重疊資助或研究」或違反其他規定，儘管其中只涉及兩宗起訴和三宗定罪，但有112名科學家因此失去了工作。

NIH外部研究辦公室拒絕透露吳瑛是否為其調查目標，但知情人士表示，該機構對吳瑛進行了調查。

「這些調查毀了她的職業生涯，」美國杜克大學（Duke University）著名癌症生物學家王小凡說，「她是一位如此敬業的科學家，剝奪她做研究的權利就如同剝奪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

美國反亞裔歧視組織APA Justice沒有透露吳瑛的名字，但表示西北大學范伯格醫學院一位知名華裔神經病學和遺傳學研究員的實驗室已經被關閉，該研究員於2024年7月10日去世。

華盛頓律師蔡登伯格（Peter Zeidenberg）曾代理過數十名華裔科學家的案件，他們都因涉嫌「與中國有聯繫」而面臨美國政府起訴。蔡登伯格透露，吳瑛曾是他的客戶。

港媒稱，2024年7月以來，曾多次向吳瑛生前工作的西北大學提出詢問，但一直沒有收到回覆在這所吳瑛工作了近20年的美國高校的網站上，她的個人主頁已經消失，發表的文章和資助記錄也被刪除。

「這所大學的反應相當不尋常，」俄亥俄州一名不願透露姓名的華裔生物學家說，「通常情況下，學院或大學會發訃告，並在一段時間內保留教師的網頁。」

吳瑛已於當地時間7月17日被安葬在芝加哥的玫瑰山公墓。在美國華人聯合會會長薛海培看來，吳瑛的去世是「已被廢止的『中國行動計劃』的一個悲劇性尾聲」。「它再次證明了這個項目給許多無辜的華裔美國科學家造成了難以承受的人生代價。」

2023年一份發表在《美國國家科學院院刊》上的調查顯示，在「中國行動計劃」展開了數年調查之後，有超過三分之一的美國華裔科學家「覺得自己不受歡迎」，近四分之三（72%）的人「覺得自己作為學術研究人員不安全」，約70%的人「對美國政府調查華裔研究人員擔驚受怕（fearful）」，可謂「寒蟬效應仍在」。

2024年8月，NIH院長貝爾塔諾利（Monica Bertagnolli）發表了一份聲明，承認美國政府此前的行動對亞裔美國人和亞裔研究同事「造成了意想不到的後果」，「他們可能會感到被針對和疏遠」。聲明稱，NIH目前正在與大學和學術組織合作，採取措施修復與亞洲研究人員的關係，包括開展研究安全培訓和促進國際科學合作。不過，NIH並未就其行為道歉。

本文獲《觀察者網》授權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