瞇瞇眼︱辱華與否由「華」說了算 但商家應該聽哪個「華」?

撰文:呼延朔 許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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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互聯網時代,審美的公共性被空前提高了,任何一種審美趨勢都擁有短時間內大範圍傳播的可能,都必須要做好面對巨量檢視目光的準備。如果決心忽略這個基本前提,獨尊個人經驗,就不可避免地要承受群體非議。

具體到「三隻松鼠」事件,其原委茲有詳論,不必贅述。毫無疑問的一點是,對於這家企業及「瞇瞇眼」模特的「辱華」指控,都屬於情緒宣泄下的強行引申,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對其進行正視或討論的價值。

至於部分網民對該名模特的網絡暴力,則更加不值一哂。這種群氓式的圍攻會令焦點個人非常痛苦,而遺憾的是,這就是網絡空間的基本生態。儘管官方一貫將治理網絡風氣當做工作重點,但這一癥結是網路日益普及化的伴生物,恐怕永遠無法徹底剝離。

網友認為,該廣告中刻意展現瞇瞇眼,有辱華嫌疑。(微博@三隻松鼠)

那麼回到系列「辱華」事件本身,究竟該以何種視角看待這一審美爭議?

在當下中西方的話語環境中,「瞇瞇眼」就是一種歧視標誌,這無可置疑。當然,在具體情境中,對「瞇瞇眼」的刻意表現可能是有意歧視,也可能是無意歧視。

不論動機為何,不論情願與否,所以稱為「辱華」,「辱」不「辱」就要由「華」說了算,其標準、尺度、範圍就是要中國社會的主流審美價值去裁定、衡量、評價,但甚麼是「主流」,誰能代表「華」呢?

這次官方和網民就有不同意見,如官媒《人民日報》即表明:「只要使用小眼睛模特兒一律就是辱華,這多少也有些太過敏感了。」當然,聲浪最大的網民到底代表多少民意,在有14億人的中國其實誰都說不清。

對社會整體而言,鼓勵各方據理辯論,讓不同觀點交鋒,總不是壞事。至於商家,一般就不會討論那麼多了,有麻煩就避開,「瞇瞇眼」會惹事上身就不用「瞇瞇眼」,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