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寶龍掌港澳辦】同步不同調　中央重整湖北和港澳辦的邏輯

2月13日，中央宣布兩則重磅人事調整消息，震驚輿論。其背後的故事和邏輯耐人尋味。

在武漢肺炎疫情緊張的背景下，2月12日中央召開了僅有七常委等人參加的第三次中央政治局常委會。當天的新華社通稿出現「會議還研究了其他事項」時，外界便普遍預估湖北官場「要動了」，當晚內地互聯網便出現走「馬」（隱喻時任武漢市委書記馬國強）換「蔣」（暗示時任湖北省委書記蔣超良）。

次日（2月13日），中央果然果斷宣布撤換二人，分別由山東省濟南市委書記王忠林及上海市市長應勇火速接任。彼時，在湖北省全省領導幹部大會上，蔣超良、馬國強甚至都未出現，中組部副部長吳玉良對二人是否另有任命亦隻字不提。這一切顯見蔣超良和馬國強在此次應對疫情中的庸碌無能表現不僅激起民憤，更令中央難以容忍。所謂臨陣換將，實為被問責落馬。

至此，如果說這一切都可說在人們意料之中的話，那麼在此同一時間節點，中央對國務院港澳辦的人事大調整着實令人意外。當天國務院在一份任免名單中宣布，已經退居二線的全國政協副主席兼秘書長夏寶龍（現年68歲）兼任國務院港澳事務辦公室主任；免去張曉明的國務院港澳事務辦公室主任職務，改任國務院港澳事務辦公室分管日常工作的副主任（正部長級）；駱惠寧、傅自應兼任國務院港澳事務辦公室副主任。

香港01在此前文章中已分析了港澳辦領導梯隊的變化所透露的中共在港澳治理體系架構上的重大調整，而在這之外，外界輿論亦關注張曉明「由正轉副」，「退任」港澳辦副主任所傳達的信號意義。

這是否也是一種中共慣常的「明升暗降」操作呢？恐怕無法做這樣簡單的判斷。

其一，如香港01此前刊文所言，這一調整意味着國務院港澳辦這一國務院辦事機構領導層首次形成「一副國級+三正部級」的高配局面，現任香港中聯辦主任駱惠寧、澳門中聯辦主任兼任港澳辦副主任，不僅象徵國務院港澳辦-香港（澳門）中聯辦之間不再是各自為政的平行關係，更使得作為治港、治澳體系的中央部門——港澳辦的政治重要性和位階提升。所以說，人事調整的背後折射的並非簡單的問責邏輯，而是中共在港澳系統上的結構關係理順。

其二，關於張曉明個人仕途。外界普遍猜測此次中央政治局常委會研議人事問題，其邏輯實為以「問責」為核心，湖北官場大洗牌如此，港澳辦人事大動亦為此邏輯，甚至認為1月初撤換香港中聯辦主任王志民乃是前奏。

的確，中央治港策略暴露出來的問題明顯，2019年貫穿全年的香港反修例運動讓中央對這一問題的認識更為清晰，長期在中聯辦一線和港澳辦工作的張曉明肯定要承擔責任。不過，相較於王志民卸任香港中聯辦主任後被徵召入京，出任中央黨史和文獻研究院副院長，保留了正部長級但基本上可以說徹底脱離了港澳工作，而張曉明則是在系統內被「降職」。

可見，中央意思非常明確，張曉明雖然需要為過去多年中央治港失誤承擔責任，但港澳辦的位階與職能更需要加強。這也是這次為什麼北京決定留用張曉明，而同時重新啟用夏寶龍和駱惠寧兩員「老將」的原因，尤其是夏寶龍在浙江政壇與習近平相熟，素來被認為是又一極具魄力的浙江系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