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察】黑鷹墜毀暴露硬傷　台灣軍隊究竟錯在哪裡？

2020年1月2日發生的台灣軍方編號為933的黑鷹直升機墜毀事故至今原因不明。事故造成8人死亡，5人受傷，死者包括台軍參謀總長沈一鳴，被視為對台灣軍方的一次沉重打擊。令人唏噓的是，這些軍人的死亡或受傷不是發生在保家衛國的戰場，而是出於和平年代的一次意外。類似事件的頻繁發生，折射出困守台灣的這支軍隊的鬆垮狀態和尷尬處境。

「醜聞」迭出的台灣軍隊

在近幾年，有關台灣軍隊的負面信息甚至是「醜聞」遠不止於這一件。2016年6月，台灣海軍陸戰隊憲兵連柴山哨所憲兵虐狗打狗視頻瘋傳，台灣時任海軍司令、參謀長、國防部長等人先後出面致歉。2017年2月，台灣空軍清泉崗基地被發現丟撒大量毒品，再度暴露台軍官兵涉毒現象。2017年3月，台灣陸軍6兵團53工兵群橋樑營裝備連一名軍人嫖娼後當街搶劫應招女。

2019年6月更有台灣媒體統計稱，台軍在過去40天平均10天一起醜聞，包括一名陸軍飛行員性侵騷擾女下屬、某後勤單位中尉後勤官性侵男同事等等。以致於台當局防務負責人嚴德發提出一項令人有些啼笑皆非的「禁酒令」，即在餐會上只要有「女性同仁在場」一律不準飲酒。

台灣軍隊的亂象，甚至有導致兩岸戰爭的風險。2016年7月1日，時值中共「建黨節」的敏感時間點，台灣海軍左營軍港水星碼頭的「金江號」巡邏艦一名中士誤射一枚雄風三型反艦導彈，射中澎湖縣東南方海域一艘高雄籍漁船，造成船上人員一死三傷。

對任何軍隊而言，發生在和平年代失誤與傷亡其實也難完全避免，但是與台灣軍隊有關的醜聞之多，已經足以說明這支軍隊出現了比較大的問題。綜合中國大內媒體和台灣媒體都的分析來看，台軍的問題主要體現在三個方面。一是軍人榮譽感弱，待遇較差，年輕一代入伍意願低，以致台軍員額難以為繼，招募新兵條件大幅放寬，甚至「輕微犯罪者」也可報考；二是台軍疏於治理，軍事訓練形式化，軍紀鬆弛，軍人生活自由散漫；三是台軍缺少建軍思想和戰鬥意志，軍人「不知為何而戰」，面對大陸壓倒性優勢沒有抵抗精神和獲勝信心，因此有「明哲保身」、「自暴自棄」和「得過且過」的心態。

處境「尷尬」的台灣軍隊

對於這支台灣軍隊而言，20世紀90年代是一個重要的分水嶺。在力求「小而精」大舉裁軍的同時，試圖推行「國家化」。1993年，國民黨撤銷軍中所有黨部，次年停止軍中一切黨務活動，併為軍隊和政黨劃定紅線。由此，台灣軍隊被置於相對遠離台灣政治的邊緣位置，並且具有了更多的獨立性。對這支軍隊的維繫主要是靠台灣法律，對其管理主要是靠作為「三軍統帥」的台灣總統。但是因為軍中缺少政務系統的支持，台灣總統實際上對相對獨立的軍隊體系難以入手，對其管理、訓練、改革往往聽之任之，於近年出現一系列醜聞也就是一種自然而然的結果。

事實上，中共十八大前大陸軍隊也出現過類似的問題。貪污腐敗、過度飲酒、訓練形式化等醜聞屢屢有聞。經過制定「軍委十項規定」，反腐拿下包括兩位中央軍委前任副主席在內的大批將領，實行「實戰化」訓練，重塑「黨指揮槍」原則，推進軍事體制改革等等行動，普遍認為已使大陸軍隊戰鬥力有明顯提升。

台灣執政黨如民進黨也有介入和改變台灣軍隊的動作，不過摻雜了不少出於黨派競爭的動機。因為國民黨在台灣軍隊經營已久，台灣軍隊成為國民黨的一個重要票倉。2016年民進黨主席蔡英文當選台灣總統後力推重點指向軍工教的年金改革，2018年台灣「九合一」選舉民進黨選情告急，臨時增加軍隊任務致使軍人無法正常行使投票權，都被認為與民進黨黨派利益有關。2019年6月曝光的一段蔡英文講話也折射出黨派鬥爭對台灣軍隊的影響，視頻裏蔡英文用閩南語稱，「軍隊以前都和國民黨在一起」，經過2、3年，軍隊現在已經和「我們同心」。可見，台灣所追求的軍隊「國家化」，仍然擺脱不了政黨政治的牽扯。

上海交通大學台灣研究中心學者王曉笛分析，「自上台以來以她（蔡英文）為主導的民進黨當局其實十分『重視』軍隊，不僅強化了台美軍事聯繫，增加軍備投入，還在軍隊安插心腹，實現其『上下同心』的目標。由於台軍和國民黨的歷史淵源，在過去，民進黨曾一度指責台軍是國民黨的黨軍。但之所以有這樣的指責，追根究底不過是軍隊沒能為自己服務而已。」

台灣這支軍隊可以上溯至1924年創立的中國「國民革命軍」，至今已有近百年曆史。從當年一個席捲中國大陸，至少形式上「統一」了中國，還曾抵抗日本侵略，擁有數百萬規模的國家正規軍，已經淪落為困守孤島、身陷黨派之爭、醜聞迭出的地方性軍隊。

1949年，中國大陸與台灣之間那一灣淺淺的海峽，隔離了兩支軍隊。70年後，兩軍實力的天平已經完全向大陸一方傾斜。這種差距不僅與土地大小、人口多少有關，也與其不同的政治環境大有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