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個現代化】中共反腐遇軟抵抗　自我監督「內力」何來？

10月31日，中國共產黨發布〈第十九屆中央委員會第四次全體會議公報〉，內容聚焦於「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是為「第五個現代化」。

不是培植「黨外」勢力作制衡

中共多次表明，「第五個現代化」絕不是西方化和資本主義化，並強調中共必定長期執政。

當中共把這一點應用於反腐，總體方針便是「自我監督」和「自我革命」，認為可一方面維持「黨領導一切」，另一方面「實現自我淨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

由這方針出發，中共的改革進程顯得微妙而特殊。以反腐為例，中共既非要培植「黨外」勢力，容許在野黨、壓力團體和傳媒形成制衡力量，更不是要放鬆權力架構，開放人大立法機關選舉，或「搞三權分立那一套」。那麼循此思路，在缺乏充份「外力」驅動下，「自我革命」就當然要靠中共「內力」。

習近平走訪「革命聖地」

這股「內力」又從何而來呢？中共近年便多次強調，反腐要由「運動式」轉變為「制度化」，修訂多項黨紀和國法，設立監察委以覆蓋各政府架構，並常規派出巡視組和長駐紀檢組。正如四中公報所講，官方理想如下：「構建一體推進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體制機制。」

可是理想歸理想，幾乎自中共反腐頭幾年開始，官方已經抱怨和批評，不乏幹部在持續高壓下，情願少做少錯和「從吾所好」，消極怠工「軟抵抗」。中共紀檢機關也自此相應由消極反腐，列出各種禁止事項，演變為積極督政，將幹部的「主觀能動性」列為監察目標。

除了機制演變，中共亦致力從自身歷史和意識形態中，發掘「自我革命」的「內力」來源。今年是中共建政70周年，中共總書記習近平便走訪全國多處「革命聖地」，期望幹部「牢記紅色政權是從哪裏來的」；此前，習近平也屢次以「新長征」描述中國當前內外挑戰，呼籲全國上下效法紅軍的「革命精神」。

「梁家河大學問」被緊急叫停

另一方面，要提振幹部的「鬥爭」意志，中共動用各種黨建手段。例如今年8月，中共中央指令各級單位開辦「不忘初心、牢記使命」專題民主生活會，主旨為「拿起批評和自我批評的武器，開展積極健康的思想鬥爭」，學習「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以及各份黨紀國法文件。

黨建工作也利用科技平台，達到「年年講、月月講、天天講」的效果。中共中宣部今年1月推出「學習強國」App，要求各黨政機關的公務員、共產黨員及大學生下載學習「習近平思想」並參與測試，贏取「學習積分」。用戶未來可憑積分兌換獎品，而現時亦可憑積分，免費或取得優惠遊國內景區。

在上述過程中，中共同時評估坊間反應，持續調整相關策略。去年有地方機關根據習近平年少「上山下鄉」事跡，提倡「梁家河大學問」，聲勢浩大之餘也引發大量爭議，不久傳出被官方緊急叫停，至今仍相對低調沉寂。無論如何，「自我革命」將部份取決於新一輪黨建工作，效果有待未來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