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州龍捲風|白雲區事前無預警 廠主慳成本致鐵皮房成「兇器」

撰文:陳進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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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7日下午,廣州市白雲區鐘落潭鎮出現強龍捲風,龍捲風影響距離約1公里,影響鐘落潭鎮光明、陳洞、金盆、良田4個村,造成5人死亡,33人受傷,141家廠房受損。據《澎湃新聞》報道,風暴來臨前,白雲當地氣象部門僅發布暴雨大風預警,卻未有龍卷預警。另一方面,廠主們因「多快好省」選擇租用、搭建本該臨時使用的鐵皮房,結果令後者成為風災中的致命「兇器」。

報道指,龍捲風過後,當地不少廠區的鐵皮棚已被擠壓變形,甚至被「揉」成紙團狀;樹杈和電線桿掛着零散的鐵皮;還有9米6式貨車直接被掀倒在地。在光明村開超市的許慧梅憶述,風暴來襲前,她擺在門口的凳子突被吹走好幾米,正當她跑去撿時,風卻像調了個頭,一下把凳子拽走了,店內的顧客趕緊向她喊道「你不要命了」,這才令她意識到危險,衝回店內拉下卷簾門。不久,路邊的電線桿就被刮歪,高壓線「劈啪」響著,爆出的火花如同放煙花般。

在一間餐廳打工的劉銳形容事發時,天馬上就黑了,「好像妖怪來了」。當時他和同事躲在包廂墻角,完全不敢動,大廳的天花板則一塊塊地往下掉,直到遮雨的鐵棚倒塌堵在店門口,動靜小下來。餐廳老板陳浩聯猶有餘悸,因龍捲風來前,他正開車到總公司,而車位不久即被樹壓塌,如果晚了五分鐘,後果不堪設想。這次災害也令開業僅3年的餐廳損失慘重,需重新裝修。

在皮革廠任保安的何昌旺則表示,龍捲風來襲時,整個廠的鐵皮上下翻飛,僅剩一面殘墻。當時廠房內還有近30名工人,他們當中半數受傷,4人傷勢嚴重,出現骨折和出血等情況。其中,工人吳田交和工友基本都躲在縫制皮革的板車下,但她因躲得慢,疑被磚塊砸到了頭,旋即血流如注,最後被診斷為輕微腦震蕩。

值得一提的是,事前,黃埔、增城,北部的花都區均發布了龍捲預警,通知鐵皮頂廠房、工棚和防風能力差的其他建築物的業主盡快組織人員撤離,可白雲當地氣象部門僅發布暴雨大風預警。直到龍捲風過境1個多小時後,白雲區氣象台才發布預警稱「預計未來1-2小時白雲區南部鎮街可能有龍捲」。

對此,中國氣象局氣象幹部培訓學院氣象學教授俞小鼎認為,可能在某環節出了差錯,「因為龍捲風的路徑其實很明確」。佛山市龍卷風研究中心首席、教授級高級工程師黃先香則表示,預警主要依據6分鐘更新一次的天氣雷達圖像,而這次的龍捲可能在發生前後才有更明顯的特徵,故提前量也不會很長,「可能最多有幾分鐘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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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由於造價比全混凝土的建築便宜,當地廠房多用鐵皮房,也導致了此次龍捲風中,連片的鐵皮屋廠區被掀翻了棚頂,成為傷人的「兇器」。

華南理工大學土木工程系副教授劉慕廣向媒體解釋,廠房的側面一般是敞開體系或開設有大門,以方便人員和大型車輛出入,且為了滿足操作空間和空檔的需求,內部通常不進行空間分割,因此當遇上強風,風會通過孔洞直接湧入內部,使屋頂在內部受到向上的擠壓作用,加上屋頂外部向上掀的吸力作用,令廠房屋頂比一般密閉空間結構承受更大的力。

英國赫姆斯米勒建築設計事務所駐廣州辦公的董事田伊則介紹,涉事廠房外圍護結構是磚,屋頂是鐵皮,此類磚混、砌體結構的廠房作為工業建築,防風強度通常不達標,存有隱患,企業主或得想辦法建一個更加正規的廠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