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方創新宣傳法:以卡通、「神曲」包裝枯燥政治議題
中共贏得政權,主要靠兩大致勝法寶──槍桿子和筆桿子。在習近平上台後,高調改革掌握槍桿子的軍隊的同時,掌握筆桿子的宣傳輿論部門也在悄然轉變。新華社和中央電視台近日紛紛發表以輕鬆形式表達的政治宣傳「神曲」,備受海內外關注。外界普遍認為,當局意識到傳統說教方式的宣傳已經無法達到目的,未來的宣傳方式將更「接地氣」。
無論是剛結束的台灣大選,還是剛開始的美國大選,候選人莫不以輕鬆活潑的方式宣傳自己,以吸引年輕人的關注,因為大家深知「得年輕人得天下」。中國明顯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習近平2013年8月曾說:「要精心做好對外宣傳工作,創新對外宣傳方式。」隨後,中國便湧現了大量更符合年輕人口味的宣傳作品,其風格轉變之大,可謂震驚海內外,雖然宣傳效果如何還待考證,但受關注程度明顯大幅提升。
而掀起這一輪新潮流的,是比以「揭發和舉報」為己任的「北京朝陽群眾」還神祕的「復興路上工作室」。在習近平上述講話兩個月後,該工作室便製作了一部名為《領導人是怎樣煉成的》的片通短片。短片迅速在網絡上竄紅,因為習近平等國家領導人首次以卡通形象在網絡媒體上現身。在十分注重「規矩」的中國時政報道語境中,這絕對稱得上「大尺度」。
復興路上工作室掀潮流
隨後,該工作室還發表了《中國共產黨與你一起在路上》、《跟著大大走》等中英文、具國際元素的短片。而將之推上顛峰的則是去年10月發表的《十三五之歌》,這首可謂向全世界普及「十三五規劃」的英文「神曲」,突破了許多人對於中國就代表了刻板的認識。
《紐約時報》稱,長期以來,中國堅持用社會主義式的現實主義風格製作宣傳片,而這段短片將中國的宣傳模式帶入新時代。《赫芬頓郵報》表示,該短片避免了咄咄逼人的宣傳和過度的民族主義,中國正在推動國有媒體走向世界,贏取海外民心。《每日電訊報》說,這段短片非常友善,包含了幽默元素,這樣的宣傳似乎更針對年輕人。法新社則指,《十三五之歌》展現出了非同尋常的幽默感,它還表明中國在努力吸引外國觀眾。
「復興路上工作室」上傳了一系列政治宣傳短片後名聲大振,但至今依然沒有人知道其背景。有分析認為,工作室的名稱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工作室的辦公地點在北京復興路,這條路上中央部委林立,包括國家新聞出版廣電總局、中央電視台等,且從短片透露的各種信息都十分權威來看,有可能是官方推出的;另一種可能是「在中華民族偉大復興路上」的意思。
官方認可新式傳播方式
無論「復興路上工作室」是甚麼背景,從其可以不斷推出新作品來看,這種方式肯定得到了官方的認可。「隨着新媒體的發展,如果還按照以往的宣傳方式,年輕人不愛看,也達不到希望的宣傳效果。」外交部公共外交諮詢委員會委員陳明明就此表示,要適應新媒體的傳播方式,傳播內容必須是生動活潑、短小精悍,沒有很多的說教。有宣傳部門官員直接說,「我們不知道是誰做的,但對此十分欣賞。」
看到「復興路上工作室」的成功之後,真正在復興路辦公的中央電視台也按耐不住,在去年12月製作了「神曲」《深改組兩歲了》,以動漫說唱形式介紹了「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領導小組」兩年來的成績。昨天,新華社也發表了「神曲」《四個全面》,以動漫說唱形式闡釋習近平提出的「四個全面」治國理政戰略思想。不過有看過這兩首「神曲」的人表示,製作水準和《十三五之歌》還有不小的差距,顯示創作《十三五之歌》的另有其人。
相比西方宣傳手法的生動、有趣,過去中國的宣傳手法予人刻板、教條的感覺,在輿論戰中難免處於下風。從種種跡象看,中國越來越重視軟實力這個過去一直忽視的戰場,未來,也許將有更多機構加入這場宣傳輿論大戰。宣傳手法也將更加多元化。事實上,新華社在發表《四個全面》的「神曲」之前,便已經發表了《四個全面》的漫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