謠言觸發上海「離婚之亂」　中央宏觀調控難治兩極化樓市

夫妻本是同林鳥，為了買樓各自飛。最近上海流傳，市政府將於9月推出新一輪「房地產調控政策」，雖然官方已於昨日（8月29日）公開闢謠，表明未曾研究過相關政策，但謠言已觸發市內「離婚潮」，大批夫妻「離異」，導致市內個別離婚登記處出現長長人龍，甚至索性臨時封閉。這一場「離婚之亂」源於日益高漲的樓價行情。

事緣內地一二線城市樓價近月再度暴漲，交投熾熱，價格亦節節上升。據《每日經濟新聞》報道，以上海市為例，單是上星期（8月22日至28日），全市商品住宅成交易達55.57萬平方米，比前一星期（8月15日至21日）急升93.02%；又如於8月17日，上海靜安區一幅地皮以110.1億元成交，每平方米價超過10萬元，成為近日市內「地王」。

上海新一輪調控措施如箭在弦？

歸根究柢，市面缺乏其他優質資產，回報率比不上樓房炒賣放租，投資者自然湧入房地產市場；另一方面，雖然中央多次重申，不再實施「大水漫灌式」貨幣政策，以免衍生資產泡沫，但實際操作卻是另一回事。人民銀行於8月12日公佈數據，顯示7月份人民幣新增貸款為4636億元，其中房地產新增貸款佔4575億元，所佔比例達96.88%。

不少上海夫婦都是散戶投資者，眼見樓價居高不下，與中央政策背道而馳，本已預期官方或會出招壓抑樓價；與此同時，大批二線城市如蘇州已重推樓房限購措施，又如合肥收緊房貸政策，上海夫婦看在眼裡，自然覺得「唇亡齒寒」，滬市政府調控樓市只是遲早問題。

上海夫婦趕搭「離婚尾班車」

上海樓價失控非一朝一日之事，按3月底市政府所公佈調控措施，規定上海戶籍單身人士可購買一套住宅，支付3成首期；非單身人士則可以購買兩套住宅，第一套首期同樣為3成，而第二套則另有限制，如為普通住宅，首期為5成，而非普通住宅的首期則為7成。

過去已有上海夫婦刻意「離婚」，將名下住宅劃歸其中一方，然後由另一方以單身身份買入新住宅，享用較低首期優惠。是次謠言內容言之鑿鑿，提出多條全新「調控方針」，有一條即針對「離婚買樓」策略：「離婚不足一年的購房者，限購及貸款政策按照離婚前的家庭情況處理。」正是此「新政策」觸發恐慌，夫妻為趕及鑽漏洞買入第二套住宅，不為「新政」時限制肘，紛紛「搭尾班車」離婚。

宏觀矛盾：「去庫存」與「防過熱」

目前內地樓市失速，上海「離婚之亂」只是其中一段小插曲，一邊是三四線城市土地和住宅庫存堆積，連番割價都無人問津，另一邊卻是以北上深廣為首的一二線城市，買家大量湧入，樓價暴漲，各方人士扭盡六壬對抗調控政策，大有上海市鏈家樓房中介公司，早前涉嫌鼓勵二手賣家「虛報」售價，藉此哄抬房價及收取豐厚佣金，小有如這次夫妻倆為了支付較低首期，故意離婚。

內地房地產市場現時各走極端，內陸「去庫存」與沿海東部「防過熱」同時並行，中央貨幣政策不能為某一邊度身訂造，顧此不顧彼，結果卻似乎是「兩頭唔到岸」，放鬆或收緊銀根左右為難。既然中央不易於全國層面執行宏觀調控，完成自相矛盾的政策目標，這樣看來調控房地產的擔子，最終還是落於地方政府肩上，空穴來風，未必無因，那些趕著「離婚」的上海夫婦可能是有先見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