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破禁忌】兩人青春期意識到性取向 勇向家人「出櫃」

撰文:方嬋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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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明亮出生於湖南的農村,家中有一個哥哥和一個妹妹。他說,14歲那年,有個男鄰居在他面前換衣服,赤條條相見。鄰居不以為然,但胡明亮則意識到自己喜歡男生。

「周圍都是喜歡女性,怎麼去討論喜歡男生?」胡明亮一直隱瞞自己的性傾向。家人希望他早日結婚,生兒育女,多次託人介紹對象。4次相親,他沒有反抗,第3次,更到談婚論嫁地步。或許是隨便,或者是無奈,胡明亮說:「我是喜歡男生,可是我找不到。」最後,父親知道對方家有個精神病患者而拒婚,胡明亮才「避過一劫」,對方也不用成為「同妻」(即男同性戀者妻子)。

2005年,胡明亮登入一個叫「51空間」的同性網站,他形容猶如找到一個窗口,「裏面有喜歡的人」,過後3年,才向家人「出櫃」。

胡明亮14歲知道自己是同性戀;孫文麟14歲便公然在長輩前「出櫃」。孫文麟聲音很小,但很自信,毫不顧忌,甚至和記者大談性事。

吃飯時,胡明亮和父親一桌,孫文麟自己一個人一桌。(羅君豪攝)

開放式戀愛 不介意伴侶和別人有性關係

孫文麟說,12歲時,堂上老師教男女關係,「但很隱性,我很好奇」,求知慾驅使,他登入了醫學網站,研究人體。「當時看到一張女性和男性圖片,女性沒吸引力,對男性有反應。」後來,他用了兩年時間,和3個女孩戀愛,測試性取向,但均分手告終。

14歲時,他決定向家人「出櫃」。嫲嫲70大壽時,他不經意地對眾人說:跟你們說一下,我喜歡男生。面對如許尷尬氣氛,媽媽當場淡定地說「你還小」,打圓場。回家後,爸爸揍了他一頓。

此後,不論是愛情還是親情,孫文麟一概不信,認為都靠不住,「我跟他們『出櫃』是信任,可是他們的反應背叛了我的信任。」孫文麟希望和家人討論,但事與願違,家人選擇冷處理,最終雙方冷戰六、七年之久。

孫文麟此後也沒認真談過戀愛,直到遇到胡明亮。

男和女戀愛,常常要求對方專一。孫文麟說,他和胡明亮是「開放式戀愛」。他不介意胡明亮和別人有性關係,但絕對不能是他討厭的人。對於反對者批評同性戀者性需求大且噁心,孫文麟說,異性戀的男生也會常常找「小姐」。他說,訕笑是「身體健康關係」,情慾乃人之常情。

國內的同性戀極難獲得家人的認可。(羅君豪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