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對人口危機 首先要把經濟搞上去 把社會緊張感降下來

撰文:杭子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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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統計局今日公布數據,2023年末全國人口共140,967萬人,比上年末減少208萬人。全年出生人口902萬人,人口出生率為6.39‰;死亡人口1110萬人,人口死亡率為7.87‰;人口自然增長率為-1.48‰。

從以上數據看,中國人口從2022年進入負增長以來,這個趨勢在迅速加快。導致人口負增長的原因政府和專家們已經列了很多,除了城市化、工業化這兩大現代人類社會「避孕藥」,結合中國實際,還有生育、養育、教育過重,社會內卷讓年輕人深感疲憊、對未來生活缺乏信心等。

此外,還有兩個被專家們普遍忽視的因素,經濟,以及伴隨這些年經濟下行持續強化的各項社會管控措施。對比這幾年的人口曲線和經濟增速下行曲線,就可以發現它們之間相當密切的正相關關係。

這其實是個社會心理學問題。人在經濟上行、就業穩定,收入增加,社會氛圍感可以鬆弛下來的時候,會對未來有信心,添丁加口都沒關係。如果經濟不行,養自己都困難,連什麼時候會被減薪裁員都不知道,心裏焦慮到不行,哪還有心情生養孩子?

現在中國的社會體系、人們的觀念和原來都不一樣,在原來農業社會,人口是宗族傳承和家庭財富的基礎,多生個孩子多加副碗筷就行了,現在社會競爭這麼激烈,孩子們從在母體受孕開始就要花各種錢,父母恨不得把最好的都給他們,大家都不想讓孩子生下來受窮,輸在起跑線上,如果自身的經濟情況都不穩定,哪個還敢要孩子?

位於山西省長治市的中國銀行分行內,一名職員在點算人民幣紙鈔。(Reuters)

所以,除了專家們說的那些要系統性解決的生育、養育、教育問題,當前最急迫的還是把經濟搞上去,把就業搞上去,把大家普遍關心的民生福利問題搞上去,讓大家在經濟上有獲得感、安全感。同時要儘可能放鬆社會管控,減少不必要的管制措施,讓大家走出管制焦慮,儘可能讓社會氛圍鬆弛下來,這才是根本。

社會安全很重要,應該重視安全,但是」絕對安全「這個東西存在不存在就很有爭議。根據人類社會發展經驗,追求絕對安全,普遍的結果就是擠壓社會空間與活力,導致發展停滯,最後反而會導致絕對的不安全。

另外,千萬不要像一些專家說的那樣中國不要搞福利主義了,這話根本就是脱離國情,真正的中國老百姓,現在能享受到多少社會福利?農村一個60歲以上的老人每個月才一百多元人民幣養老金,吃飯都不夠,城鎮職工平均養老金也才一兩千塊,老百姓花一分錢都要靠自己去掙,福利主義的擔憂從何而來?

現在對老百姓說擔心福利主義,就好像擔心一個叫瘦骨伶仃的花吃肉少奶喝茅台,會「三高」、肥胖對健康不利一樣,就是個笑話!

當然,有些高退休金群體,或者掌握資源較多的體制內單位,對他們講反對福利主義是必要的,現在一些人的退休金比在職的都高,工資倒掛,這太不應該了。真正的老百姓,日子都過得緊巴巴的,失業後就領那一點補助,有些還沒得領,平常連吃個飯都得精打細算,何談福利主義?